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飄香四溢的酒氣,在安陽城外,太行山中飄蕩,那酒香勾的人五髒六腑咕咕直叫,三魂七魄惴惴不安,李太白擦著嘴角的口水,不滿意的說道:“老杜真是偏心,這等好酒為何藏著掖著,不給我喝?!”
不隻李白的酒蟲被勾了出來,就連譚崇道,安培官月和六尾妖狐都一個勁的咽口水,甚至連那重傷倒地的黃天龍也忘卻了疼痛,盯著那酒壇子發呆。
胖仙童嘿嘿笑道:“詩仙前輩不要著急,這酒你真喝不得,若是你喝了一口,可就墜入魔道了!這酒是我師傅聽說山中出了魔物特意調製的,這酒中有魔界的夢幻果實,對魔界生物有致命的誘惑,可若是我等喝了哪怕一口,也會立刻墜入魔道!喝不得!喝不得啊!”
李白用鼻子嗅著那誘人的香氣,搖頭歎氣道:“可惜!可惜!”
李白話音未落,一頭綠色魔物流著口水掙脫了束縛它的冰塊,瘋了似的向那古銅色熟瓷酒壇奔來,就在綠色魔物的巨口剛伸到酒壇上方的時候,一道金光忽然自酒壇中飛出將綠色魔物困住,那綠色魔物瞬間便被吸入了酒壇中。
安培官月大驚,方才他還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搶過這壇美酒享用,哪成想眨眼之間,那食屍鬼便被收入了酒壇之中,他雖然不清楚對方施的是什麼法,可那美酒,那酒壇子,必然是對付食屍鬼的關鍵手段。
安培官月擦著額頭的冷汗,暗暗想到:我的五行法術已破,那些食屍鬼恐怕也難再有作為,再戰無異,不如早退。想到此處,安培官月小聲說道:“天佑叔叔,眼下,該如何是好?!”
六尾妖狐安培天佑眯著眼睛說道:“少爺勿驚,這酒壇子固然難對付,可隻要我們不靠近它,便不會被它吸進去,不足慮的,那童子的修為並不高,那一臉狂傲的牛鼻子老道也不見得有多大的本事!”
“要我說,眼下最棘手的是那詩仙李白,他雖吃了我一劍,卻傷的不重,還能力戰,今日,草雉劍既然飲了他的血,那便要用他祭了草雉劍,說不定草雉劍會生出劍靈來,成就一件神器!”
“少爺!正若你所說,今日如不殺了那張道一,日後定成禍患,我不但要用人仙祭劍,更要殺了張道一,永絕後患!少爺,你在此為我壓陣,我去去就來!”
說罷,六尾妖狐持草雉劍,一躍而起,直奔李太白而來!李白雖然手中無劍,卻依舊仰起頭高傲的頭,運轉全身真氣,一步步走向安培天佑!
聽了安培天佑的話,安培官月咬了咬牙,點頭說道:“不錯!天佑叔叔說的對,今日,定要永除後患!可惜,我不能全力施法,隻能盡力而為!”
隨後,安培官月從懷中掏出一張麵具,猶豫半晌,才將那麵具帶在了自己的臉上,那麵具上刻畫的是一隻惡鬼的形象,不但青麵獠牙,頭生雙角,還滿臉血紅,碧目金睛。
安培官月帶著麵具,抬頭仰望星空,展開折扇,吟唱道:
留念此生並非無法忘懷生前之事。
置於葉上之白露,宿於水中之新月。
詠歎京國之花,於榮華之前誘於無常之風。
玩弄南樓之月,此輩則似浮雲消逝於黃昏之中。。。
人生五十年。。。與下天相比,直如夢與幻。
既一度享有此生,又豈有不滅之理。。。
啪!折扇閉合,帶著猙獰惡鬼麵具的安培官月,忽然語氣森冷的說道:“大德寺總見院,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參上!”
噌!噌!噌!
六尾妖狐安培天佑連出三劍,李白用一身天罡真氣擋下草雉劍的攻勢,回頭讚道:“東瀛人!你的詞句,雖然非詩非詞,卻也句句珠璣,內藏玄奧,你我若非沙場相見,我定要與你共飲千杯!”
噌!噌!噌!
六尾妖狐安培天佑連砍三劍,驚呼道:“少爺小心,不可魯莽,這天魔王麵具,你控製不住的!”
那帶著猙獰惡鬼麵具的安培官月,沒有回答安培天佑的話,卻再次展開折扇,輕歎道:“人世五十年,去事恍如夢幻。有生亦有死,壯士複何憾。”
那語氣,滄桑中帶著傷感,完全不再是安培官月那高傲口吻,六尾妖狐安培天佑暗道不妙,帶著麵具的安培官月以扇做劍,指點道:“武田氏風林火山四軍何在?!”
“在!”
黑風拂過,四位鬼麵將軍單膝著地,跪倒在安培官月麵前,那四人身後,穿著白色鎧甲,綠色鎧甲,紅色鎧甲和黑色鎧甲的四百武士,手持長刀,跪倒在地。
六尾妖狐大驚失色,驚呼道:“壞了!壞了!召喚鬼奴了!”
那帶著麵具的安培官月,用老練從容的語氣,以折扇指著譚崇道三人說道:“風軍奇襲,林軍策翼,火軍衝殺,山軍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