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有路路不窄,
隻看心胸方可行,
德羅法袍穿一領,
為尋羽化走不停。
包老道似睡非睡的,點了點頭,滿意的笑了。
朝陽正紅,張道一,譚崇道和老方跟隨蘇夫人來到了蘇府後宅,說是後宅,其實也就是幾間空屋子,等蘇夫人推開了屋門,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蘇萬,蘇萬此刻雙眼緊閉人事不醒。
張道一和譚崇道都懂醫術,急忙上前,為蘇萬把了脈,從脈象上看,蘇萬不像五髒受損的樣子,可這麼個睡法也不像是好兆頭,譚崇道想了想說道:“蘇夫人,我看還是找位郎中來吧,我與張道兄雖然都懂醫術,但都不精通,別耽誤了蘇大人。”
蘇夫人麵露難色的說道:“多謝二位道長關心,我本應去請郎中,可是家中突逢巨變,是在是沒有人手,忙不過來啊。”
嗯?!
張道一疑惑道:“蘇夫人,府上不是有位老仆嗎?!”
唉。。。
蘇夫人歎了口氣說道:“不瞞幾位貴人說,我這府中也有難處,我夫君雖然昏迷不醒,原因不明,可還有一位師傅,卻傷的更重,我還不知道要如何處置呢。”
張道一疑惑的問道:“哦?!還有此事?!”
老方也有點想不明白蘇夫人的話,自家的夫君躺在床上,病情嚴重,不先治愈自己的夫君,還要救別人?!這是什麼道理?!
蘇夫人點點頭,領著眾人又來到了另一間廂房,不等蘇夫人開門,那白發老仆已經推門而出,張道一借著門縫一看,屋裏的床上竟然躺著一個和尚,嗯?!這是什麼情況?!
等眾人入了廂房,老方才想起這和尚是誰,這不是昨夜那位法術神奇,少室山和尚嗎?!他急忙說道:“二位道長,這是老法師,便是昨夜解救安陽的禪宗師傅,他被那妖魔太衡丁卯所傷,我以為師爺會把他好好安置,沒想到竟送到了蘇家來,真真氣人。”
譚崇道一甩拂塵,問道:“哦?!這麼說昨夜就是他誦的《金剛經》了?!”
老方點頭說道:“不錯,正是這位禪宗法師,誦的經典。”
譚崇道點頭說道:“也多虧了他,若是沒他,我與張道兄,昨夜說什麼也來不及布置法陣,他也是解救安陽的功臣呐。”
說罷,譚崇道走上前去,為老和尚把了把脈,譚崇道的手一搭在老和尚的脈門上,眉頭就是一皺,這老和尚脈象紊亂,氣虛體弱,“這和尚受的什麼傷,怎麼脈象這麼沉?!”
老方想了想說道:“昨夜黑的很,我並未看的太清,像是被妖魔當胸擊中了。”
哦?!
譚崇道剛想拉開老和尚的僧袍,張道一忽然拉住譚崇道的手,回頭說道:“蘇夫人雖是主人家,卻也是女眷,還是回避一下的好。”
譚崇道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還請蘇夫人回避,回避。”
蘇夫人笑道:“我隻把頭轉過去就好,這位法師,其實是家夫的師傅,在少室山中教導我夫君十餘載武功,實是小婦人的長輩,我隻轉過頭去,幾位道長隻管查看傷口就是。”
“原來如此。”
張道一點了點頭,拉開了老和尚的僧袍,“啊?!傷的竟如此重?!”
老方見張道一吃驚非小,急忙上前一步仔細觀看,卻發現,老和尚心口西方,有一個血窟窿,大如碗口,雖然不再流血,可內髒卻看的清清楚楚。
譚崇道皺眉說道:“虧得這和尚,武功不若,佛學修為亦高,不然恐怕早就送命了,看來昨夜的妖魔凶的緊啊!”
張道一擔心的說道:“如今隻憑針藥,恐怕這和尚性命不保啊?!”
譚崇道聽出張道一話裏有話,便問道:“莫非,張道兄有什麼仙方神術嗎?!”
張道一搖頭說道:“譚道兄說笑了,貧道還沒有那個本事,但貧道被別人救治過,受這麼重的傷,非得有仙方和靈藥,才能吊住命。”
老方雖然聽的雲裏霧裏,卻也聽出了個大概,他抱拳說道:“安陽縣不管的事,我錦衣衛管,隻要張道長說出個章程來,我找人去辦,天上的龍肉或許找不到,哪怕是靈智,人參,我都去給他弄來。”
張道一點頭說道:“方大人費心了,有靈藥自然好,可有些靈藥,不在凡夫俗子手中,這是麻煩的緊。”
“不在凡夫俗子的手中?!”
老方回味著張道一的話,越發的不解,就在老方向再詢問張道一說的靈藥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一陣香氣忽然傳來,譚崇道嗅了嗅鼻子,說道:“嗯,肉香?!這香氣是肉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