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影連蔽日,
千舟渡黃河,
一路江湖遠,
萬裏乘長風。
黃河古渡,豔陽高照,漁船往來,天邊飛鷗,靜怡的長河兀自東去,再不回頭。
就在行人遠去,漁夫撒網之時,嗚~~~~~~~
一股颶風,忽然自黃河河底刮起,直衝霄漢。
霎時間,天色為之一暗,亂雲飛驚,波濤洶湧。
黃河古渡旁,躺在大樹上睡覺的花童被瞬間驚醒,他望著肆虐的颶風,心有餘悸的說道:“這是誰這麼不開眼?!竟惹的黃河水君發火?!”
“不關我事,不關我事,我是來等人的。”
花童搖了搖頭,翻了個身,繼續他的春秋大夢。
一道颶風忽然衝天而起,自然驚動了官府,開封府尹梅大人,一麵派人去黃河渡口查探,一麵派人去稟報欽差曹國忠。
不等府尹衙門的人趕到,曹國忠便收到了線報,他看著京城方向,自言自語道:“好端端的,忽然出來一道龍卷風,這事非的驚動國師不可,我正巧在此,若不查清楚此事,對國師不好交代啊。”
曹國忠打定了主意,回頭吩咐道:“老方,你帶二十名幹練的錦衣衛,去黃河岸邊查探,務必弄清楚刮颶風的原因。”
“是。”
錦衣衛老方,應了一聲,領命而去。
隔河無雨,隔山無風,百裏之外的太行山,風和日麗,山中二郎廟的正堂上,一位老者正優哉遊哉的坐在太師椅上,喝著酒。
這老者,一身黑布衣裳又舊又破,腳上穿了雙開了邊的草鞋,頭發花白,胡亂的係著,賊眉鼠眼,眼睛滴溜溜的亂轉。
老者身旁,恭敬的侍立著一位頭戴烏紗,神穿紅袍的判官,這判官濃眉大眼高鼻梁,四方大臉招風耳,瘦高寬額顯威武,紅袍皂靴腰懸劍。
如此英氣逼人的判官,一開口,卻讓人喘不過氣來,“哮,哮天,天犬,大,大人,都,都好,好幾天了,您,您,您說,張,張,張道一的,的,的肉身。。。。”
邋遢老頭擺了擺手,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老人家歇息一會也不得安生,好了,你別說了,我算一算。”
說罷,邋邋遢遢的老頭,放下酒壺,掐指算了起來,“咦?!怪了?!這張道一的肉身怎麼跑黃河龍宮了?!壞了!壞了!”
魏判官一聽,焦急的說道:“那,那,那,那您老,老人,人家,快,快,快去看,看,看,呐。”
邋遢老頭站起身,擺手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說罷,邋遢老頭一跺腳,化做一道白光,衝天飛起。
百裏之外,奔騰東流的黃河水,被颶風肆虐了一陣後,終於再次重歸平靜,兩岸的漁民和住戶都驚魂未定,有的人拿出了供品在河邊祭拜:
“求黃河水君,保佑我們家平平安安的!”
“求河神,息怒!”
“求龍王爺顯聖,保佑漁民平安。”
無論稱水君也好,龍王爺也罷,都是在乞求黃河水君,各種祈福,祈禱之聲,彙聚成流,化成願力,奔向黃河水府。
絲絲願力凝聚在赤眉赤發的男子身旁,一應文武仙官,盔歪甲斜的跪倒在地。
赤眉赤發的男子二目如電,掃射著在場的眾人,怒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你們是水府的仙官,不是河裏的小魚小蝦,簡直是壞我黃河水府的氣象!一群不成氣的東西!”
赤眉赤發的男子訓斥了眾人半天,終於解了氣,坐回了龍椅。
龜丞相直到這時,才敢說話:“臣等有罪,請君上息怒!”
百官應合道:“臣等有罪,請君上息怒!”
“哼!”
赤眉赤發的男子冷哼了一聲,問道:“守門力士,你因何直闖金鑾殿?!”
守門力士長出了口氣,心說:我滴個娘啊,終於問到我了,可嚇死我了。
“啟稟水君,門外來了一群人,一會說是花神門人,一會又說是太行道士,現下。。。。”
赤眉赤發的男子不耐煩的說道:“打發他們走,本君現在心情不好,別說是太行道士,就算是花神門人又如何?!本君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她百花宮也管不到我黃河水府的頭上。”
那守門力士心裏一陣發苦,他這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呢。。。。
赤眉赤發的男子見那守門力士還跪在那不動,有些不悅的說道:“嗯,你還不去打發他們走?!還有何事?!”
“嗯。。。啟稟水君,那些人同鯉大將軍言語不和,已經,已經動起了手。。。”
“嗯?!什麼?!”
聞聽此言,赤眉赤發的男子立刻二眉倒豎,龍睛圓睜,“大膽!何方宵小?!竟敢來我黃河水府鬧事,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