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劃破夜幕,水天共映一色,辛呂迎著清晨颯爽的風,看著川流不息,奔騰千年的大江,愣愣的出神。
張道一看著將大江映紅的旭日,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這秀麗山川,東去大江,他都沒有看過,他每日隻在廟中徘徊,鮮有機會出門,今日,他雖見了這滾滾長江,卻是在別人的回憶裏,這讓他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張道一歎了口氣,思緒萬千,就在張道一出神,辛呂苦等的時候,一陣香風忽然飄來。
“夫君,你在等我嗎?!”
一個女子柔弱的聲音從辛呂背後傳來,一雙玉琢巧手緊緊的抱住了辛呂,辛呂緩緩轉過身,亦深情的抱住了那女子。
啊?!。。。。。。
看了那女子的容貌,張道一震驚無比,因為這雙巧手的主人有一雙碧綠的眸子,那眸子裏閃著妖豔的光,大眼睛上,細柳彎眉不濃不淡,紅潤朱唇鑲嵌在玉白的俏臉上,那紛飛的滿頭銀絲,那飛揚的血紅長袍,這,這分明就是那位熱情火辣的——紅霜。
張道一的腦子有點亂,辛呂昨晚剛見了嬛姬,這會就來見紅霜了?!這是什麼情況?!
紅霜熱情似火,情意綿綿的跟辛呂說著情話,辛呂不似昨夜那般主動,更多的是做個傾聽者,偶爾,辛呂會情不自禁的撫摸著紅霜的長發,幸福的笑著,張道一仔細的感受著辛呂的內心,發現辛呂絲毫沒有造作,亦是發自內心的喜歡紅霜。
這是怎麼回事?!辛呂此生還是既放不下紅霜,又放不下嬛姬?!可他明明感受到辛呂的心是真誠的,可一顆心真的能容納下兩個人嗎?!張道一百思不得其解。
豔陽高照,紅霜用法術喚出一把琵琶,邊彈著琵琶邊傾訴著衷腸,辛呂拿出霜雲劍,以劍做筆書寫著詩詞,這二人就這樣靜靜的在江邊,談文論詩,聽歌飲酒。
偶爾,紅霜會趴在辛呂的腿上,在午後的斜陽中,懶懶的睡上一覺,而辛呂就那麼憐愛的,撫摸著紅霜的銀發,一動不動,直至紅霜醒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紅霜總在白天出現,熱情似火,嬛姬總在夜晚出現,靜怡平和,而辛呂,在麵對嬛姬時奔放,在麵對紅霜時則沉靜。
張道一越來越看不懂這三人了,這是什麼情況?!他們的愛呢?!他們的恨呢?!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宿世情緣?!
就在這樣幸福的日子不停的延續著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狗吞日,打破了寧靜的生活。
那一日,紅霜正在看辛呂舞劍,山川大地忽然一陣轟鳴,一股極陰之氣從地底拚命湧出,紅霜和辛呂頓時臉色煞白,辛呂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那輪紅日正被一道黑影蟬食,無數陰邪之物,望月而嚎。
“霜兒,快回本體,這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狗吞日,與你最為不利,快走。”
辛呂推了紅霜一把,紅霜臉色煞白,化作一道紅光,飛回了桫欏神樹上,化成了一團火紅火紅的優曇婆羅花,張道一直到此時才看清了一切,原來紅霜今生是個花妖?!
白光一閃,紅色優曇婆羅花邊上,有一朵白色的優曇婆羅花,那花化作了惆悵靜怡的嬛姬,嬛姬白衣飄飄飛下桫欏神樹,看著陰暗的天空,憂慮的說道:“相公,今年並非戊年,亦未有星動,怎麼突然會有天狗吞日?!”
“哈哈。。。。哈哈。。。。貧道略施法術,用鬥轉星移之法,引發了今日的天狗吞日,若非如此,貧道又怎麼能有把握收服你三人,得到你們這對雙生優曇婆羅花?!你姐妹二人正好一陰一陽,是煉丹的上品,一但丹成,貧道便飛升有望!”
“啊?!什麼人?!”
辛呂慌忙拽出霜雲劍,嬛姬驚慌的趴在辛呂的懷裏,一名白袍道人手拿分水峨嵋刺,一步步向辛呂和嬛姬走來。
辛呂一看那道人的雙目,便一陣心悸,那道人竟是異於常人的雙瞳之人,金睛雙瞳者自古便都不是凡人,因為第一個雙瞳者是軒轅黃帝,史書上記載的雙瞳人除了秦始皇,還有漢武大帝,雖然長了兩個瞳孔也不見得就一定道法高深,可雙瞳卻代表了上天的一種造化。
若說,這道人隻是個雙瞳之人,辛呂還有爭鬥之心,可他一見那道人的峨眉刺,便戰意全無,那峨眉刺上閃著淡淡的金光,是一件真正的法器,就憑辛呂那把霜雲劍,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辛呂沒擔心自己,最先想到的是嬛姬的安危,他推了一把嬛姬,說道:“快回樹上,那裏安全。”
嬛姬亦看到了道人的雙目,她同樣震驚不以,她死死的拽住辛呂的衣袖,不撒手。
辛呂有些慍怒的喝道:“快走!無論是何法術,既然是逆天而行,便不能長久,我不求擊敗這道士,隻求能挺到日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