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跟在李富貴後麵的錢師爺點了點頭,來之前,李富貴把他的想法跟錢師爺說了,錢師爺當即反對,他早就看出來,張道一厭惡貪贓枉法的李富貴,隻因李富貴是安陽縣令不能得罪,這才既幫李富貴辦事又戲耍李富貴,若李富貴不是安陽縣令估計張道一極可能不理睬這頭肥豬。
若張道一真和李富貴勾結,錢師爺也會看不起張道一。
李富貴沒想到張道一會拒絕的如此幹脆,微微一愣,隨即說道:“道長說的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道長不是背後使絆子的人。”
張道一點了點頭,他忽然對安陽生出了一種厭煩,他也沒有心情在去看廟宇修的多大了,見眼前正好有座茶攤,便拱手說道:“太爺,貧道身在安陽卻從沒孝敬過太爺,今日,貧道做東請太爺喝杯茶,不知太爺可否賞光?!”
李富貴當即一愣,不知張道一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略一沉吟便答應了下來,眾人坐下了茶攤上,老板誠惶誠恐的跑了過來,張道一多次在安陽走動,早就名聲在外,茶攤老板自然認得,可李富貴是一方父母官,茶攤老板自然也認得,而且李富貴還帶著一群差役,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
張道一掏出二兩銀子遞給茶攤老板說道:“老板不必驚慌,我先付差錢,我與太爺行至此處有些累了,想在您這喝點茶休息休息,老板有什麼茶點盡管拿出來就是,若是銀子不夠,可與我說。”
茶攤老板連忙說道:“張道長,您的錢給的夠多了,我這茶攤子十天半個月也掙不了這麼多銀子,咱這都是百姓吃喝,包子、饅頭、鹹菜、熱茶,我怕。。。。我怕您老人家和縣太爺吃不慣。”
一提到包子張道一忽然覺得有點餓了,便說道:“吃得,吃得,你先問問太爺吃什麼,貧道什麼都吃得,老板隻要有熱乎的吃食就成。”
茶攤老板為難的看了一眼張道一,硬著頭皮問道:“大老爺,您想吃點什麼?!”
李富貴真是很久沒吃過這種攤子了,上次吃這些路邊攤是在二十年前,還是二十一年前?!李富貴記不清了,他躊躇的說道:“先給我來一壺你最好的茶吧,吃的就算了,我不餓。。。”
茶攤老板應了一聲,又硬著頭皮問了每桌一遍,除了給張道一等人沒人要吃食,茶攤老板端上了包子,張道一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李富貴喝了一口茶,剛入口就喝不下去了,‘噗’的一聲吐在地上,不高興的問道:“這是什麼茶?!”
“嗯。。。嗯。。。”
老板支吾半天答不上來,錢師爺到底還算良心未泯,忙起身說道:“老板,來壺白開水吧。”
“是。”
李富貴窮講究的派頭又讓張老道一陣不舒服,他皺了皺眉,叫過胡天花耳語了幾句,胡天花點了點頭下去準備了,張道一從錢師爺說道:“錢先生,可有紙筆?!”
錢師爺急忙拿出紙筆,張道一攤開宣紙,飽沾墨汁,邊說邊畫道:“門前開路兩先鋒,城隍老爺坐當中,文判武判分兩側,黑白無常現行蹤,日夜遊神常報道,八班衙役隨行宮,若問善惡誰主宰,四大夜叉查善凶,路神橋神聽召喚,門神灶神需聽封,散仙散鬼無處躲,全憑城隍定奸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