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道一東一頭西一頭在濃霧中摸索的時候,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忽然由遠及近,雖然霧氣很濃,周圍卻靜的出奇,張道一仔細的聽了聽,除了整齊的腳步聲還有甲胄摩擦的聲音,張道一下意識的摸了摸背後,卻發現根本沒背寶劍。
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隊士兵終於出現在了張道一的眼前,士兵們的甲胄十分陳舊,甚至還帶著斑斑鏽跡,張道一向前走了兩步,仔細的看了看兵勇的臉,不看還好,仔細一看,把張道一嚇的汗毛倒豎,汗出如漿。
盔甲下哪有人?!那分明是一個個骷髏,骷髏們穿著盔甲拿著兵器站著整齊的隊形向張道一走來,張道一想掐訣卻不知道用哪個印,想念咒卻不知道念哪句咒,他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手足無措。
咯咯,咯咯。。。。。。
一陣嫵媚的笑聲忽然傳來,張道一頓時一驚,她順著聲音看去,隻見前方開路的骷髏兵已經分立兩側,後隊骷髏兵竟然抬著一個竹椅滑竿,竹椅上一位身穿紅袍的妖豔美婦正看著他抿嘴輕笑。
“嗬嗬,請問,您是張道一張道長嗎?!”
張道一沒說話,點了點頭。
那位妖豔美婦媚笑著說道:“嗬嗬,張道長,你好大的本事呦,前幾日,你開壇施法好威風啊?!山中的孤魂野鬼你可度化了不少?!”
張道一完全沒明白妖豔美婦的意思,疑惑的問道:“施主此話怎講?!度化眾生不正應該是貧道的本分嗎?!”
“哼。。。。。。”
妖豔美婦輕哼一聲,神色不善的說道:“你做錯了三件事開罪於我竟還不知?!”
“哦?!不知您是哪位神祇?!我又因何得罪了您?!”
“哼!神祇?!做神仙有什麼好?!我逍遙自在,天管不得,地管不得,比那神仙更逍遙自在,就是天塌地陷我也永遠不朽!”
張道一聽著這妖豔美婦覺得不太對勁,比神仙還逍遙?!不可能,這女子不是魔怪,就是妖精!
那妖豔美婦掏出一把羽扇邊扇著風邊說道:“你第一宗罪便是度化了山中的孤魂野鬼,救了飄蕩的殘魄孤魂,讓我等吃無所吃,用無所用,你可知,每逢申年的八月十五便是山中的‘血月會’,我與二位兄長要享用三百三十三個魂魄,今年本該輪到我收集魂魄,不想山中鬼魂都讓你度沒了,讓我無魂可收,我隻有找你來想辦法了!”
這女子雖然沒說自己是誰,可張道一仍然聽出了些端倪,血月會?!吃三百多個魂魄?!這簡直是妖魔行徑!張道一不禁怒火中燒,喝道:“什麼‘血月會’?!還不都是殺生害命的行徑?!你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到底是什麼妖精?!”
那妖豔美婦微微一笑,搖著羽扇又說道:“這二宗罪,就是你不經我同意殺了我的先鋒官!”
張道一袍袖一甩,怒道:“豈有此理!答非所問!不知所雲!你究竟是誰?!誰又是你的先鋒官?!”
那女子不削的說道:“憑你的修為還不配知道我的名號,你早晚會知道我的凶名的,不過,我那先鋒官叫什麼名來著?!”
妖豔美婦用腳踢了踢抬滑竿的骷髏兵問道:“那個誰?!咱家先鋒官叫什麼名字來著?!”
那骷髏兵用漏風的嘴和沒有喉結的脖子‘嗚嗚’的說著張道一聽不懂的話,那妖豔美婦用手扶額說道:“好吧,你們隻知道他是先鋒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周圍的骷髏兵都點了點頭,張道一嘴角一抽,喃喃道:“這位沒病吧?!。。。。。。”
那紅衣美婦指著身上的紅袍子,說道:“姓張的,我問你,你是不是殺了一個身穿紅袍的男鬼?!”
張道一瞳孔一縮,想起了那位空喊報國口號,卻趁機開溜的紅衣鬼,“哼!那紅衣鬼不是我殺的,乃是被泰山大帝座下劉元帥擊殺!”
紅衣妖豔美婦輕蔑的說道:“泰山大帝又怎麼了?!你少拿他來壓我,總有一天我會上泰山找姓劉的算賬的,眼下,先找你收點利息,來呀,把這道人七魄收走,拿回去送給二位哥哥!”
嗚嗚,嗚嗚~~~~~
骷髏兵們發出‘嗚嗚’聲音衝向了張道一,張道一暗叫不妙,轉身就跑,那美婦邊笑邊說道:“你跑吧,跑吧,你在我控製的夢中跑不出我的手心!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