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絕塵子(2 / 2)

這道人飛至眾人麵前下了朝板說道:“吾受山神邀請來此宣教演科,度化生靈,怎可如此敷衍了事?!鬼魂眾多,若不依靠山神的仙府又如何度化如此多的眾生?!”

這道人話音未落,一聲虎嘯突然傳來,遠處塵煙翻滾,頂盔掛甲的山神騎著猛虎疾馳而來,山神的一眾護法各使本領跟在山神身後,山神人還未到聲音卻道:“諸位贖罪,張道長贖罪,吾來遲了。”

張道一急忙朝山神拱了拱手,山神飛身下虎來到眾人麵前,土地神語氣不善的說道:“道兄,你找來的這位道長說我選的開壇之地不好,張道長本就事忙,我也多日未回廟中,不如度亡之事就交給這位道長辦吧,你看如何?!”

山神嘴角一抽,說道:“道兄不可如此,此事還可從長計議。”

那黃袍道士不讓分毫的說道:“我受師命下山,為度化眾生而來,公而無私,我說此地不好,乃是此地不能借助山神仙府的勢,這是實情,若要在荒郊野外度化如此多的鬼魂沒有依仗怎麼能行?!”

張道一搖頭說道:“法無常法,勢無常勢,計劃的再好亦可能改變,借力打力雖然高明,可終不如厚積薄發的好。”

那黃袍道士十分不悅的看向張道一,拱了拱手說道:“吾有得羅在身,滅妖在手,禮鬥三台,三壇得法,在下古武當絕塵子是也,敢問道兄仙姓。”

張道一施禮道:“貧道,法無半點,問道求真,不敢朝鬥,未登三壇,實乃山中小廟二郎廟的道士張道一。”

那黃袍道士絕塵子一聽說張道一沒受過三壇大戒,一甩袍袖說道:“哼,胡鬧,一個山野雜修的道士也敢來登壇施法,你到底是蔑視祖師,還是欺吾無知?!”

金天霸圓睜二目,手拿金鐧走到黃袍道士近前正要辱罵,卻被土地神擋住,“金仙護法,休要造次,這道人所說不錯,他受過三壇大戒乃是位高道。”

金天霸見土地神說了話便不在做聲,土地神捋著胡須說道:“絕塵子道長,你雖登壇受戒,受了符籙得了戒體,可也要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古人未曾受過三壇戒者多矣,豈能都無道行?!”

黃袍道士絕塵子撇嘴說道:“一派胡言,未登三壇,如何能得祖師護持?!未得符籙,又如何役使鬼神?!”

張道一歎了口氣說道:“古人說:道從雲水中來,乃真見解,我不得爾,我不過從濁染中來罷了。”

黃袍道士眯著眼睛說道:“飛熊道長說自己從雲水中來,乃是有大智慧之語,一者,雲水二物縹緲無形,隱喻道之無形,二者,雲水二物一屬天,一屬地,乃合造化之數。”

張道一點了點頭說道:“後來,帝辛曾問:雲散水幹當會如何?!”

黃袍道士答道:“飛熊道長說:雲開則月現,水幹則寶出。而你,說從濁染中來,不知又有何意?!”

張道一笑著說道:“沒啥意思,沒啥意思,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貧道不過自比蓮花罷了。”

黃袍道士一聽嘴角頓時一抽,一甩袍袖說道:“哼,胡言亂語,簡直毫無道行,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談闊論呢?!原來是個蒙事的。”

張道一掏出酒葫蘆喝了口酒說道:

莫問道法三千,

緣是情撒大千,

飛雲渡外求紅鯉,

何處覓我知音,

天外雷聲忽隱,

偷得半處閑雲,

野鶴驚飛從頭起,

共逐山外雨煙,

半醉半醒甚好,

並非整日瘋癲,

已知西行求法妙,

自有仙師賜藥丸,

前塵不必知道,

往事統統忘掉,

得個紅果度金身,

甚妙,甚妙。

黃袍道人聽了張道一的長短句若有所思半晌不語,甚至連金天霸等人亦各有所思,土地神和山神都暗暗吃驚,疑惑道:張道一莫非真得道了?!不能啊?!土地神知道張道一的樣子,詩文他倒是通達的,可道行卻不敢恭維,這首詞莫非真是張道一做的?!土地神不信,他傳音張道一問道:“道長,這詩文是你寫的?!”

張道一喝著葫蘆裏的酒,悄悄的答道:“神君,您知道我的本事,這詞不是我做的。”

土地神露出一副了解的神情,問道:“那是誰做的?!”

張道一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是那位精根之神——如意寶兒。”

“啊?!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