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一手拿休書怒斥道:“這賈家人做事怎會如此決絕?!真是不留一分餘地,到底賈家是為何要休了蓮兒姑娘?!”
蕭蓮兒哭訴道:“是公公非要逐我出門的,公公早就說我是個不祥之人,如今,又說因我之故才把麻煩帶到了賈家,若無我父親多事,道長又怎麼會來到東西村?!道長若不來東西村,賈家又怎麼會蒙難獲罪?!”
“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他這是什麼邏輯?!真氣煞貧道!”張道一氣的狠狠一跺腳,又說道:“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我這出家人都盼著蓮兒姑娘能和他夫君好,賈有道這為人父親的為何要強拆了一對夫妻?!真是造孽,造孽!”
蕭炎抹著眼角的老淚說道:“罷了,罷了,道長,俗語有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家蓮兒與賈家就不是一路人,當初是我老眼昏花選錯了女婿,害了蓮兒啊,我這苦命的女兒。。。。。。”
蕭炎說罷已經淚流滿麵,張道一無奈的搖了搖頭,蕭蓮兒這事真是可惜,被夫家休了的女子極難再嫁,一般都是孤獨終老,好在蕭炎現在也是孤身一人,父女倆或可相依為命,唉。。。。。張道一忍不住歎了口氣。
金天霸是火爆脾氣,連日來他竟聽些賈家倒行逆施之事,早就氣得肝膽欲碎,他忽然高聲罵道:“無知的賈老匹夫!六道輪轉,不知多少世修行方能修得個人身,似賈有道老匹夫這般胡作非為真是瞎了這張人皮!他死後必下無間地獄!”
金天霸聲如洪鍾,穿了一身黃金甲,此刻又圓睜二目手持金鐧大聲喝罵,真像凶神惡煞一般,把陳念祖和蕭炎等人都嚇得夠嗆,蕭蓮兒嚇的連哭聲都沒有了。
土地神見金天霸要暴走,忙說道:“金天霸,休得胡言!一切自有天道裁斷,又何須你多言,辱罵詛咒別人同樣不是善舉!”
幾位護法見土地神不高興了,紛紛施禮道:“神君息怒,神君息怒。”
陳念祖總覺得土地神眼熟,他聽眾人一口一個神君叫了半天,腦袋靈光一閃反應了過來:我的天呐,這不就是廟裏那位土地神爺爺嗎?!陳念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近似嚎哭的說道:“小老兒眼拙,竟未識得真神仙,小老兒真該瞎了眼,瞎了眼。”
陳庭軒也如夢方醒急忙跪倒,土地神攙扶起陳念祖說道:“陳老丈,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陳念祖站起了身,心想:難得見到一位真神仙,我得把自家的事都說一說,他正要說自家的瑣事,不想,土地神卻先開了口:“陳老丈,吾是因張道長至此才來你們東西村的,非是臨壇顯聖,張道長德行全備,已得神聖仙驚擁護,陳老丈也應與張道長多親多近才是。”
陳念祖急忙答道:“是,是,吾等必聽從神君之教誨。小老兒還有一想,今日小老兒既然親見了神君聖顏,便想在我東西村修建一座土地廟供奉神君,求神君常常顯聖護佑我們東西村,不知神君能否應允?!”
土地神搖了搖頭說道:“陳老丈,我現下時常護衛於張道長身邊,恐怕沒時間護佑你們東西村。”陳念祖聽了土地神的話頓覺失望。
土地神話峰一轉又說道:“陳老丈,我現在跟隨張道長在二郎廟中受香火,你東西村中百姓若真有向善之心,每月初一、十五便派人去二郎廟中進香上供,自然會得神仙佑護。”
陳念祖聽了頓時一喜,忙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定會組織村民月月進香上供。”
土地神高興的點了點頭,陳念祖見土地神高興了,急忙將家族墓地之事,黃天剛所說水井中有靈龜被封之事,統統都說了一遍。
土地神看了張老道一眼,後者無奈的聳了聳肩,土地神隻好耐心的一一為陳念祖解釋,當陳念祖聽到靈龜已被帶走時,高興的手舞足蹈,當聽到家族墓地中的亡者屍首再也找不回來的時候又一陣悲痛,末了,土地神又說道:“吾還有一事要勞煩老丈。”
陳念祖憂愁的說道:“神君請講,我若能幫的上忙,定然竭盡全力。”
土地神點頭說道:“陳老丈,今日張道長欲在東西村外選一處風水寶地開壇施法,度化山中一切生靈枉魂,也包括貴村中那些已故的亡者,不知陳老丈能否相助。”
陳念祖想了想問道:“敢問神君,屍骨已無,做場法事又有何意?!”
張道一笑道:“陳老先生不明度亡之妙,此事不必勞煩神君,我願為老先生解惑,人道出生之人雖然都是因為前生行善方才得到人身,可為人一生或因殺生獲罪死後直下地獄,或因不忠不孝死後日日受苦,雖罪苦不一,卻難有人能得善報,唯有忠孝之人,行善之人,或可再生為人,或可托生其他善道,可受苦之人已被陰司審判,隻有罪期滿時方才脫苦,因此,便要通過齋醮之事為亡者積福,通過獻齋天地神明積累善功,再通過普化十方鬼眾賜予食物增長德行,如此做後,地府便因此亡者後人所做的功德減輕亡者的罪孽,而且,度亡法事不僅是要度化亡魂,更是要利益生者,亡者能因此減罪,生者可因此獲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