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院子裏的水井忽然噴出了五丈高的水花,水井中傳出一聲低沉的鳴叫,這叫聲似牛非牛似虎非虎,低沉而又悲傷,陳家的眾人當即大驚,張道一也聽的心頭一顫,土地神捋著胡須說道:“唉。。。。。。戾氣好重。”
土地神話音未落,屋內忽然青光一閃,蟒天剛已經站在了眾人麵前,他拱手施禮道:“啟稟神君,靈龜魂魄已經帶到。”
說罷,蟒天剛將右手的拳頭鬆開,一道灰色的氣體便從蟒天剛的手中飛出,那團灰氣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名身穿灰衣的白發老者,那老者見了土地神納頭便拜,顫聲說道:“參見土地神爺爺。”
土地神點了點頭說道:“你的事張道長已經跟我說了,這陳家人無緣無故迫害於你,取你性命,實屬不該,不過,你也報複了他家數代人,這口惡氣你也應該出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看,你不如就此收手,這兩日張道長便要開壇做法度化冤魂,你現在肉身被毀也是魂魄之體,便借此機會超生去吧。”
那灰衣老者聽了土地神的話並未出聲,隻是跪在原地不住的落淚。
土地神見他不做聲便有些不悅,沉聲說道:“怎麼,本神所說你有何不滿嗎?!為何不做聲?!”
那灰衣老者邊叩頭邊說道:“神君明鑒,我在此處水龍寶穴修行已有數百年了,原本再有十三年便可功德圓滿,可恨這陳家人為了占得這處寶穴竟將我挖出,讓我百年修行一朝喪,我本不欲計較,可那陳友仁竟將我殺害,生飲我血烹食我肉,使我在痛苦中死去,我這才生出嗔恨之心懲罰陳友仁的後人,一切非我所願,我如今雖然肉身被毀卻仍有法力,我若去投胎便會廢了我那百年修為,望神君慈悲想個辦法度化我吧。”
土地神聽了那灰衣老者的話麵沉似水,訓斥道:“你這老龜怎麼如此執著,正因為你執著於自己的身體才不能脫離苦海,就算你功德圓滿了又如何?!不還是烏龜之體?!如今,張道長施法度魂,你不趁機投胎脫離苦海還執著個什麼?!簡直冥頑不靈!”
那灰衣老者嚇的不住的叩頭,卻仍未說願意離去的話。
張道一不由得一皺眉,老龜的遭遇雖然可憐,可他畢竟已經報複了陳友仁的後人,如今不肯離去恐怕還是放不下仇恨,恨一個人真的能延續百年千年?!這又是何苦呢?!唉。。。。。。這老龜和陳家人都是可憐人啊。。。。。。
土地神和張道一都不做聲,屋子一下子就安靜了,隻剩下老龜不住的叩頭,蟒天剛看了看土地神的臉色,拱手說道:“神君,屬下有個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土地神一挑眉毛,問道:“哦?!是何辦法?!”
“啟稟神君,老龜既然不想放棄修行,也不是沒有辦法,要不,要不您把他收入帳下聽用,如何?!”
那灰衣老者一聽當即大喜,不住的叩頭說道:“神君慈悲收留我老頭子吧,神君慈悲。。。。。。”
土地神一皺眉沒做聲,他並沒想過此事,蟒天剛如此一說倒讓土地神為難了,若是不收說明自己沒有慈悲之心,若是收了這老龜已是鬼魂能幫上的忙太少了,張道一見土地神沉吟不語,便知道此事讓土地神為難,急忙說道:“神君,不然,我將他引薦給魏判官如何?!魏判官眼下正缺人手。”
土地神點頭說道:“也好,若無魏判官在,我便收了他又有何妨,有魏判官在,鬼魂英靈便應交與他處置,隻是這話我不便說罷了。”
張道一點了點頭,土地神吩咐蟒天剛道:“蟒仙護法,你能駕馭飛劍,此事最好由你去辦,你將這老龜交與魏判官將此間之事說清楚,這裏有我親自坐鎮你就不用擔心了,張道長做完了法事自然會回廟上去的。”
“是。”
蟒天剛朝土地神和張道一拱了拱手,把那灰衣老者攥在了手中,化成一道青光遁走了。
直到此時張道一才鬆了口氣,蟒天剛才遁走片刻,窗外忽然紅光一閃,一位金甲仙將落在了陳家院中,狼天霸手持金刀衝到院中喝道:“來者何人?!”
金甲仙將急忙俯身拜倒,說道:“吾乃山神爺爺座下護法龍大將軍是也,特來拜見土地神君,山神爺爺已經請了古武當的法師絕塵子下山,此刻,山神爺爺同絕塵子道長已到了山神爺爺的府邸,山神爺爺特遣小的前來通知神君。”
土地神點點頭說道:“有勞龍護法了,吾已知曉,你可回去向山神複命了。”
金甲仙將忙叩頭說道:“是,小的,這就回去複命,告辭,告辭。”說罷,龍大將軍化做一道金光遁走了。
土地神搖了搖頭說道:“麻煩來了,麻煩來了,我本以為山神請不動古武當的人,沒想到古武當還真派人來了,這可麻煩了。”
張道一不解的問道:“有何麻煩,多來個道士不正好是個助力嗎?!”
土地神搖頭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張道長,你與那位絕塵子雖是第一見麵卻未必沒有爭鬥,到底誰來開壇主法,現在還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