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龍話音未落,一股殺氣突然鎖定了胡天龍,胡天龍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他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他覺得他一動就會有性命之憂,這種感覺他隻在還是一隻狐狸的時候有過,那時,他曾被獵人的弓箭瞄準過,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永遠記得,如意寶兒用布滿血絲的眼睛注視著胡天龍,雖然她隻注視了胡天龍十秒不到就收回了目光,可胡天龍卻恍如隔世一般,胡天龍的冷汗已經將衣衫全部打濕,他扔下酒葫蘆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如意寶兒沒有理會胡天龍,他站起身撫摸著綠色繡鳳長袍再次落淚,吟唱道:
飛雪狂風依孤樓,
醉裏憶音容,
相思自此化成灰,
歡愉成追憶,
半盞相思酒,
獨自祭情郎,
荒山孤塚藏君蹤,
音容已成空,
夜夜念君夜夜苦,
心痛歸何處,
隻盼握君手,醉臥君墳塚,
絕不負君意,直至成白頭。
吟罷詞,如意寶兒傷心的說道:“世間還有我能立足之地嗎?!沒了,世間還有我留戀之地嗎?!沒了,都沒了,沒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如意寶兒又痛哭了一陣,打了個酒嗝,雙眼一閉,倒了下去,躲在遠處的狼天霸立刻飛身而起,接住了張道一墜落的身體,直到此時,土地神才長出了口氣,感歎道:“我滴個娘,這女兒家耍起酒瘋來真可怕。。。。。”
土地神的這句話如意寶兒仿佛能聽到似的,她操控著張道一的身體詭異的一笑,隨後,又輕哼了一聲,土地神的額頭立刻冒了汗。
可真正的張道一,不,應該說是張道一的神識,此刻,卻正在無盡的灰暗之中奔跑,自從如意寶兒答應幫助他之後,他就莫名其妙的又來到了這個灰暗的地方,張道一之前已經來過兩次了,對這個地方他並不陌生,這次,他也沒有急著離開,他隻想探查一下這個地方,他想知道這裏到底是哪裏,這裏究竟有多大,可他發現,這裏無論怎麼走都沒有盡頭,除了無盡的灰暗還是無盡的灰暗,可他沒有氣餒,他不停的向著一個方向奔跑,希望能有所收獲。。。。。。
遠在京師的監天鑒,張大真人再次走上了觀星台那長長的台階,自從十幾日前,他於禪定中發現天象有異後,他便日日來觀星台,前些日,他好友的女兒上官雨用他的印信蓋了個張,隨後,這孩子竟拿著這印信去冒充欽差了,雖然小姑娘隻是一時貪玩不會惹出什麼亂子,可他張大真人還是上書皇上說明了此事,如今,朝政混亂,他不想被別人抓住自己什麼把柄。
張大真人並沒有派人去追回上官雨,可他每晚都會親自元神出竅去看看上官雨的狀況,十幾天前,他正好看到了太行山中的那場天雷煉獄,更看到了數位神將臨凡,可這些事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看到了‘雷光破魔罡氣’的傳人,他一直以為這門功法已經失傳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修煉這門功法,而且還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如果‘雷光破魔罡氣’真有傳人,那他張大真人說的話就得算數。。。。。。
張大真人很頭痛,他不想上官雨出事,也不想有人修煉‘雷光破魔罡氣’,可這一切都晚了,他依稀記得,當年的吳老道做了城隍神,會不會是這老小子搞的事情?!張大真人很懷疑,可他下地府查探之後發現,吳老道不是太行山境內的神仙,這可真就怪了,人世間不可能有人會這門功法了,那個年輕人是怎麼學會的呢?!張大真人想不透到底是怎麼回事,便先不去鑽這死牛犄角了,他這些日子一直關注安陽那邊的天象,從天象上看,‘雷光破魔罡氣’這次的傳人很厲害,功法已達上乘,雖然張大真人一直抱著希望,希望這位‘雷光破魔罡氣’傳人前功盡廢,可他也知道,自己很難如願,他看了一眼空中的月亮歎了口氣。
太行山中,曹國忠賞著月同蘇萬一起飲著酒,他覺得這趟差他辦的不順利,雖然他早就飛鴿傳書把此間之事飛報了京城,可他最關心的兩件事還是沒有頭緒,一來,這倭寇究竟是為什麼來太行山的,他沒有查清楚,二來,石馬移位之事,天象有異之事,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張道一,可張道一現在生死不知,大家都說張道一在閉關,曹國忠不太信,可他也知道張道一身邊那些人都不簡單,自己惹不起,他,隻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