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張道一的眼珠轉了轉,似乎也在同意胡天奎的提議。
此刻,張道一並不隻是昏迷,他又到了那個灰暗的世界裏,一張茶幾前,如意寶兒正在為他斟茶,“嗬嗬,道長,這回您記得我了吧?!來,喝茶,喝茶。”
張道一此刻有點懵,“那個什麼如意,這裏到底是夢境,還是幻術?!”
“嗬嗬,道長,夢境與幻術又有什麼區別呢?!在回歸本來麵目之前,世間的一切皆是虛幻。。。”
“不錯,不錯,想不到小姐還通曉禪理!”
“小女子不敢,道長,快請用茶。”
張道一接過茶碗,覺得一股異香撲鼻而來,他喝了一口,來不急咽下就吐了,茶太熱。
如意寶兒眼見張道一喝了茶一陣欣喜,不想,張老道又把茶吐了,如意寶兒有些失望,卻不甘心,她理了理頭發,站起身道了個萬福說道:“道長,我看您器宇不凡,想是得道之人,小女子有些俗事不解,想請道長賜教一二。”
張道一急忙起身還禮,說道:“不敢,不敢,小姐客氣了,貧道修道四十年無甚成就,隻怕誤了小姐。”
如意寶兒又客氣了幾句,便問道:“道長,世間男女隻知癡情纏綿,不知人生短暫當求大道,隻圖一時快樂,更有甚者為了春宵紅帳沐鴛鴦,竟造下惡業夫不守夫道,婦不守婦道,道長,若遇此等人當如何度之?!”
張道一本以為這如意寶兒會問些神仙名目,《老子》、《易》學之類的問題,沒想到,竟會問他如何度化癡情男女。
張道一自己從未談情,對情愛之事從來不知,一向對男歡女愛嗤之以鼻,他感慨激昂的說道:“我道教講究萬法自然,有緣當可相見,無緣強求無用,世間之人若知機緣二字,便不會執迷不悟,我若度化癡愛的男子女人,當講大道,宣說逍遙神仙的美好,自可令癡情之人修學道法。”
如意寶兒聽了張道一的話搖了搖頭,說道:“醉酒夢中赴南柯,瑤姬郎君終相會,相會化蝶翩翩舞,連理枝前比翼飛。世人常言飽暖思淫欲,我看不飽不暖亦思淫以,世人如此數千年,豈是那麼容易度化的?!道長,您的話太空洞了,不足以勸服世人。”
張道一想了想又說道:“那我就講董永與七仙女的美談,宣說上天之德,勸人行忠孝之事,把那癡男怨女都度化成忠孝之人,善人自然有神仙護佑加持,他日,這些人再從忠孝悟道亦可取哉。”
如意寶兒搖頭笑笑:“道長,您說的隻是旁門左道罷了,隻能說是道長機敏過人,才能想出此法,但此法恐怕推行極難,癡男怨女們妻兒都可拋棄不要,還會顧念其他嗎?!”
張道一撓了撓頭,又說道:“那我就宣說地獄之苦,告訴這些癡男怨女,玩弄他人妻兒者,自己妻女終是別人枕邊玩物,死後還當下十八層地獄受苦,不守婦節,亂入他人帷帳者,當生惡疾而死,死後需受油鍋之苦,後下十八層地獄,讓這些癡男怨女生出恐怖之心,自當能解勸而。”
如意寶兒又搖了搖頭,“此等人,禮義廉恥都忘了,還怕什麼地獄,恐怕不能說服。”
張道一坐在蒲團上想了半天是在沒辦法,隻好說道:“小姐智慧高絕,遠勝貧道,不知能否教貧道一法,能度化癡男怨女?!”
如意寶兒抿嘴輕笑道:“張道一,難為你守戒精進,在荒山破廟苦修了四十年,竟始終不曾開竅,我看,你不過情關,終不知情為何物,他日,你過了情關自會領悟度化世人之法。”
張道一聽了半天聽的直迷糊,心說:如意寶兒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剛想問如意寶兒此話的意思,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不對,不對,我與她兩次見麵隻有今天攀談了幾句,她是怎麼知道我叫張道一的?!不對!莫非,這又是什麼魔頭?!
張道一‘噌’的一聲站起身來,“大膽妖孽,你究竟是何魔頭,兩次糾纏於我,是何意思?!”
如意寶兒抿嘴輕笑道:“哈哈哈哈!”
張道一隻覺得頭皮發麻,他退後了幾步,喃喃道:“你,你什麼意思?!”
如意寶兒笑著站起身,說道:“我乃精根之神,俗名泥丸,你兩次見我,竟不知我是誰,你該醒醒了,快回去吧。”
說罷,猛的一拍張道一的後背,張道一‘啊!’的大叫一聲,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