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城內,東城兵勇休息的衛所門口,肥豬孫捕頭推開陳舊的木門,一股血腥氣撲麵而來,錦衣衛老方帶領另外兩名錦衣衛跨進入了衛所的大門,李富貴,錢師爺都跟在他身後走進了衛所,李富貴一進屋子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且不說麵前倒在地上的兵勇讓他看著心驚,單是這股混合著汗臭和血腥氣的怪味他就受不了,他忍不住掏出一塊絲帕堵住了鼻子,衛所外十幾個兵勇正竊竊私語著,錦衣衛老方走上前去摸了摸倒在血泊中的兵勇的大動脈,喊道:“快,他還沒斷氣,快找大夫,快!”
老方本就急躁,嗓門又大,這一聲喊把不少人嚇了一跳,數隻烏鴉從枝頭驚飛,怪叫著飛向被夜色籠罩的太行山脈。
山中,密林深處,賈大正把手伸向袖筒中,緩緩拽出一根長針,他目光陰冷的看向張道一,慢慢繞到了張道一的身後,走在前麵的狼天霸舉起金背大砍刀忽然掉轉身形,大刀帶著惡風砍向了賈大正,胡天奎拽著張道一飄身飛向了一旁,賈大正一愣,隨即縱身掠向後側,狼天霸一刀砍空卻並未追擊,而是橫刀擋在張道一身前,張道一此刻思維混亂完全懵了,這,這都是什麼情況?!
賈大正哈哈大笑,手持鋼針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我的易容術這麼厲害,我不相信你們能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胡天奎輕哼一聲說道:“你說的沒錯,你並沒有露出馬腳,可是,我對我的法術同樣很有信心!”
“哦?!怎麼講?!”
“我的法術修煉到什麼程度我自己很清楚,我施過法後,所有的法術、幻術都應該消失,區區小鬼有何能為?!小小的鬼打牆又怎麼能攔住我們的去路?!如果沒有妖魔鬼怪作祟,那就隻有人有問題了!”
“天奎道兄說的沒錯,細想之下你表現的也太鎮定了些,從偶遇仙童開始,你對於我們施展的各種神奇法術,從沒有表現出驚訝,甚至是失傳已久的禦劍飛天之術,你都毫不驚奇!你完全不像一個山野村夫!”
“哈哈哈,沒想到,沒想到,我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露出的破綻!我還納悶呢,無論是語氣還是動作,我認為我完全沒有破綻,甚至是那個東西村的全部事情我都了解的很清楚,不錯,你們真的很不錯,難怪安培天佑一直很擔心你們會攪局,你們確實很麻煩,我本來要帶你們進入我們的埋伏圈,不過,你們既然同那些士兵分開走路了,那就不需要那麼麻煩了,我相信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你們!”
賈大正說罷,揮舞一對一尺長的鋼針襲向了張道一,狼天霸揮金背大砍刀迎向賈大正,胡天奎急忙拽著張道一又向後退了數十步,卻仍不放心,他又念動咒語,召喚出了六隻火焰鳥護住自己和張老道。
張道一此刻冷汗直流,暗道好險,幸虧狼天霸和胡天奎二人機警,自己走了一路竟未發現賈大正的異常,若不是發現的早,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遭了這忍者的毒手,聽這忍者的說法賈大正他們住的東西村恐怕不妙,賈大正本人恐怕也遭了毒手。
張道一正在想這些事,那化妝成賈大正的東瀛忍者忽然大喝一聲,‘嘭’的一聲消失不見了,狼天霸不敢大意橫刀站在原地,胡天奎拽著張道一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六隻火焰鳥圍著二人不停的旋轉。
張道一剛想提醒狼天霸小心,忽然覺得左肩一陣劇痛,這種疼痛他體會過,他想起了他被血魔一劍刺穿的情景,張道一畢竟有些武功底子,他的身體奮力前傾,口中喊道:“天奎小心,他在石頭裏。”隨後,‘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胡天奎一驚,連忙一揮手,一念之間,兩隻火焰鳥飛身撞向了大石頭,瞬間,破碎的火焰四散紛飛,借著微弱的火光,胡天奎看到一個身影閃身躲進入了黑暗籠罩的樹林,胡天奎急忙扶起張道一,“道長,你怎麼樣?!”
張道一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傷口很深,那鋼針已經刺穿了胳膊,張道一覺得特別疼,他仔細的看了看傷口,發現傷口的肉竟然是外翻的,胡天奎也看了看傷口,氣憤的說道:“真是歹毒,他那鋼針上有倒刺,狼兄小心。”
狼天霸剛要說話,忽覺腳下一陣疼痛,狼天霸一咬牙,不是飛身遁走,而是舉起手中的金背大砍刀狠狠的向腳下的土中刺去,‘噗’的一聲,那枚鋼針已經從狼天霸的腳麵刺出,卻又被人從原路拽了出去,一股鮮血從狼天霸的腳麵噴出,狼天霸咬著牙把金背砍刀猛的從土中拽出,沒有鮮血噴出也沒有一聲慘叫,狼天霸很失望,他借著微弱的火光看到刀尖上有血跡,便興奮的喊道:“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