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真君又怎樣?我家洞主早已成就了地仙之位,除了玉帝,誰有資格敕奪我家洞主的仙位?”
這聲音渾厚低沉,卻滿含威嚴,白天霸回頭一看,頓時一喜,恭敬一揖,說道:“原來是您老人家來了,弟子有禮了。”
張道一三人亦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位須發皆白的白袍老儒,拄著龍頭拐杖緩步走來,這老儒頭戴儒生白方巾,身穿一襲白長衫,腳下白鞋襯白襪,白發白眉白美髯,儀態儒雅,龍行虎步,張道一由衷的讚了一句:真是仙風道骨,仙人之姿。
可胡天花怎麼看這老頭怎麼不順眼,她本來氣就不順,又被這老頭嗆白了一句,此刻越發的不爽,她咄咄逼人的說道:“二郎神君呈天命誅殺妖魔,我等既為神君廟中護法,自然當為神君分憂,跑了這禍害人間的妖魔,不知又要造下多少殺孽,你們如何擔待?”
那老者哈哈大笑,不削的說道:“我看你們也就會拿著雞毛當令箭,別總拿二郎神說事。”
胡天花大怒,又要辯駁,卻被柳天霸拉住,柳天霸畢恭畢敬的說道:“原來是白老德前輩,晚輩柳天霸見過前輩。”
胡天花聽到白老德三個字神色震驚,張道一看在眼中,知道準是又來了位前輩仙靈,便不卑不亢的上前一揖,說道:“貧道,二郎廟管事張道一,見過老先生。”
那老頭捋了捋胡須,說道:“張道長過謙了,不是我老頭子今日非要阻攔於你,實在是‘槐市’有規矩在先,若規矩破了,我白氏也便不能再開這‘槐市’了。”
“況且,你們今日是留不住這魔頭的,一者,他未逢絕處,天不他亡,此時,還不該他遭難;二者,道長,你若無土地神相助,根本攔不住他。”
說罷,老頭又轉頭對胡天花說道:“我知道你因為那塊‘狐美玉’與他交惡,可我卻要勸你幾句,自古便有魔修一途,隻是不常現於世間而已。”
“此番出此魔頭,實乃人間一劫,劫數和應劫之人都是定數,你最好不要參與進去,不然,恐有災禍臨頭,我與你胡家的胡老德交情深厚,不然,我哪有時間與你說這些!”
不待胡天花說話,柳天霸忙拉住胡天花的衣袖,上前一步說道:“多謝前輩提醒。”
張道一心中很是不爽,心說:按老頭這麼個說法,就是什麼事都應該放任自流了?!還劫數為到?天不亡他?簡直是豈有此理。
可張道一見柳天霸一臉恭順,此刻土地神又不在身邊,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怕真得罪了什麼前輩高人,給土地神帶來麻煩,便心不甘情不願的拱了拱手。
那白老德仔細的看了一眼張道一,說道:“張道長,我對於觀相一途有些心得,我觀道長眉宇之間有股煞氣,今日恐有不利之事,但還有解,道長當能交到一位朋友,遇到一位故人才是。”
說罷,也不等張道一答話,白老德一回頭走入人群中,自言自語道:“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我輩修仙人,日日當醒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