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病房之中的氣溫好似都冷了幾分。
張勇靜靜的坐在一旁,臉色平靜之中透著冷厲,直到現在也是一言未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嗬嗬”,突然間,陳葉青淡淡一笑,剛才冷凝的氣氛頓時如同冰山一樣化解,輕輕摸了摸肚子說:“直到我死之後我才想通,原來,這一切都隻是我太傻了,太衝動了,我這是咎由自取。”
我張了張嘴,想安慰下他,但是話到嘴邊卻是感覺心裏空空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最可憐的是我的孩子,他還沒看到這個世界就死了,是我連累了他啊,我本可以獨自生活,將他撫養長大的,我為什麼便便要到他們家去呢?我明明知道不會有結果的啊?”
陳葉青如同一個精神崩潰的病人一般獨自絮絮叨叨的說著,但是我沒有半點的不耐煩,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如同一個毫無原則的聽眾,心想著或許這她到死都沒說出來的話在此時說了會心裏好受一些。
等到陳葉青絮絮叨叨的說完之後,張勇這才歎了口氣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這種狀態並不是你想要的吧?”
聽到張勇這麼一說我才番然醒悟,一直以來我都隻顧著當聽眾,反倒將我最為疑惑的問題給忘了。
隻見陳葉青看了張勇一眼道:“其實,在你們來之前他們家就曾請過法師,隻不過,那法師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什麼?”聽到這裏我頓時一驚,沒想到從頭到尾這劉市長他們一家還對我們隱瞞了這一出。
不過,這事想想也就釋然了,所謂同行相輕,要是我知道別人來了沒解決的事再讓我上,那我也不幹,畢竟擦屁/股的事情誰也不樂意做。
“嘿嘿”,張勇這時突然笑了起來,讓我一下子有些摸頭不著腦,於是側臉看了看他,隻見他淡淡笑道:“這事,恐怕就算是老天爺來了也沒好的辦法。”
“為什麼?”我一聽便覺得奇了,於是問他。
“三魂一體,血脈相連,這是誰都沒有辦法的事”,張勇搖了搖頭輕聲說了一句,更是讓我大吃一驚,明明隻有劉濤和陳葉青兩個人,怎麼會有三魂呢?那三魂一體又是怎麼回事呢?
“大師果然慧眼,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陳葉青這時開口說:“我本來隻是想出出這口怨氣,讓他們一家得到報應就算了,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我才一上身就發現再也出不來了。”
“那當然了”,張勇咧了咧嘴說:“這世上最為純靜的生靈想來就隻有未經塵世汙染的胎兒了,他們有愛,有恨,但是正因為這一點,他們的愛和恨才是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力量。”
“你是說…”,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張勇打斷,隻見他死死的盯著劉濤,接著說道:“未出生的胎兒愛極深,恨極切,因為劉濤母子的禽獸行為導致他胎死腹中,所以他恨,但又因為母親與他一同身死,所以他愛,他愛他的母親,願意盡一切可能的幫他母親,所以,在你上了劉濤的身之後他就將你們連在了一起。”
陳葉青沒有出聲,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這時張勇又看向了我說:“我們之所以看不出來,是因為劉濤和那死去的胎兒骨血相連,一旦結合便可融為一體,自然就沒辦法了。”
張勇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心想著怪不得我愣是沒看出問題來呢,但是轉念一想,這事總這麼拖著也不是個辦法啊,於是看了看陳葉青問他:“你把我們叫回來是為了什麼呢?”
“我請大師前來,是因為我想通了,怨也好,愛也罷,等到人死了才發現這些都隻是一場空,所以,我想離開”,陳葉青淡淡一笑,目光有些複雜的看向我們。
聽陳葉青這麼一說我倒是犯了難了,眼前他的這種情況我聽都沒聽說過,怎麼弄啊?
我沒辦法,於是隻好看向張勇,卻見他也攤了攤手,頗為無奈的樣子。
“這下可麻煩了”,我咬了咬牙,感到非常的棘手,對於陳葉青,我自然是想全力幫他的,但是,眼前我卻完全不知道從哪裏幫起啊。
“如果兩位大師實在為難的話,那就算了”,陳葉青顯得非常的失望,低頭輕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