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我隻是供著雙兒衣食住行,但對她的關心卻是少之又少,說實話,我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個混帳父親。”
聽到這裏,我也輕輕歎了口氣,同時也非常費解他這個時候跟我說這做什麼,不過我沒有出聲,靜靜的坐在那裏,也抬頭看著他。
隻見胡雲海麵皮抖了抖,顯得十分艱難的樣子,兩手十指交叉來回走了幾遍,之後又開口道:“沐凡,如果我跟你說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有苦衷的,你信嗎?”
胡雲海的眼神十分淩厲,但同時也顯得非常真誠,就好像他想這一眼就看穿我的內心似的。
我頓了頓,刹時間想起了過世許久的父親,想起了十二年前因我喪命的爺爺,還想起了我一直未曾謀麵的母親,他們都是我的至親,雖然都先後離我而去,但是,他們對我的關心和愛護卻讓我心生暖意,感覺記憶猶新。
而眼前胡雲海竟然和我說起了這,而且,我還是這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身份,一時之間我反倒無話可答了。
不過,胡雲海這番話確實讓我理解了部分他的難處,混江湖的,刀尖舔血的日子,一直處於一種說不定哪天人就沒了的狀態,任誰也不敢將自己至親曝露在公眾視線之中,更不用說時不時的跑去噓寒問暖了。
雖然,這事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卻依然無法接受,甚至我隱隱覺得自己在許多方麵都比胡雙幸福了。
想到這裏,於是我點了點頭說:“胡叔叔您其實沒必要跟我說這些的,因為所有的事情最終還是要取決於胡雙的態度,而且,眼前我們最應該關心的事情應該是胡雙恢複的好壞,不是麼?”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實在不想再跟胡雲海談這敏感的話題,於是想辦法轉移到了胡雙那裏。
胡雲海淡淡一笑,似乎猜測出了我的意圖,輕聲道:“是啊,雙兒從小一直任性,我對她又關心甚少,好在現在有了你,也免得她那麼孤獨。”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心頭一跳,這胡雲海說這是幾個意思,是答應了我和胡雙的事了麼?還是說。。。
突然間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漫溢我的心頭,再次看向胡雲海的時候也覺得他親近了起來。
至於一旁的張勇更是目瞪口呆,羨慕之情溢於言表,更是讓我一陣暗爽。
交談的氣氛隨著胡雲海的這番話緩緩有了轉機,變得越來越熱絡起來。
但也就在這時,胡雲天竟然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急衝衝的,一看是我們在場,也就直接說了起來。
“劉公子又發病了,情況非常危急,你要不要去看一下,盡盡心意?”胡雲天對我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後轉身對胡雲海道。
“唉!”
胡雲海重重的歎了口氣,滿腹心思的轉過身去,對胡雲天輕輕點了點頭。
“劉公子,哪個劉公子?”我看胡雲海這樣,一時之間有些不忍心,於是隨口問了一句。
胡雲天看了我一眼,輕聲道:“還哪個,不就是那天在海天閣裏出了洋相的那位麼?”
一說到這,我頓時想了起了,原來,這家夥便是那一直糾纏胡雙的貨,之前被張勇戲弄了一頓,怎麼這下又病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報應?
“哈哈,那小子又病了,真痛快”,一旁的張勇反倒沒我這麼多的顧忌,拍著巴掌笑了起來,但見胡雲海胡雲天兩人正一臉古怪的看著他,於是訕訕一笑,低聲問了句:“得的什麼病啊,聽來很嚴重的樣子?”
胡雲海兩人相視一眼,最後才擺了擺手道:“算了,不說也罷,我們也隻是去盡盡心意而已。”
“胡叔叔,說說看吧,或許他還有什麼辦法”,我想起了萬哭原那事,心想著如果這事胡雲海能盡上點力的話,說不定能對胡雲海的事業有什麼幫助。
胡雲海看了張勇一眼,又看了看我,臉上露出思量神色,最後輕輕點了點頭道:“要不,我現在帶你們過去,具體情況路上我跟你們說?”
一聽這話張勇頓時不樂意了,撇著個嘴看向我,一臉的埋怨,似乎對我把他拖下水這事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