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遊兄果然是鬼道高人,所言一針見血,隻不過眼前形勢緊急,也隻得權宜行事了。”
老家夥這話顯然是同間了遊風行的話,但是,他這話才說了一半卻見遊風行又搖了搖頭,老家夥一愣,一臉征詢的看著遊風行。
“孫老,你這黑煞魂蠱還有一個致命傷啊”,遊風行長歎口氣,顯得頗為遺憾的說了起來:“所謂血氣養魂,魂壯血氣,孫老你雖然博學百家,但終究敵不過年輪,你這血氣雖然可以滋養蠱種,但卻效用極弱,實在有些暴殄天物啊。”
“請賜教”,此時老家夥顯得謙虛了許多,微微點頭道,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這小家夥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加之又是極煞之命,他這精血一滴可抵得上你一升啊”,看著遊風行搖頭晃腦的樣子,我恨得牙直癢癢,心想小爺見個兒真是日了狗了,怎麼遇到了這個落井下石的家夥,不但沒看在我是他師侄的份上幫我不說,反倒幫這老家夥說起話來。
但是,讓我意外的是,遊風行這話一出口老家夥頓時臉色一變,看上去猶猶豫豫的樣子,低吟道:“隻是,這蠱種已認主,現在貿然再次溫養,那豈不是要將老夫一生心血供手送他?”
說到這裏的時候,老家夥竟然還順道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就好像我殺了他爹一樣。
“孫老此言差矣”,遊風行嗬嗬一笑,擺了擺手說:“蠱種以最後一次以血祭養他的人為主,以這小子精血溫養之中孫老再重新認主不就成了?”
遊風行說完之後,又看了看我道:“現在這小子已是囊中之物,難道還怕他飛了不成?”
此時的我已然成了砧板上的肉,完全任由兩人宰割不說,還得在一旁看這兩人討論如何處置我,這種感覺讓我捶胸頓足,心想著什麼都不怪,要怪就怪我自己本事太弱,又怪當初易雲讓我入這行,還怪司徒行這家夥掉了鏈子,反正是能怪的不能怪的我都怪了個遍,甚至,我都有些怪我娘將我生出來了。
“好,就按你說的辦,多謝指教”,過了好半天,老家夥猛然抬頭一臉興奮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頗為恭敬的對遊風行道。
“請便”,遊風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隨後竟然飄然從這房裏消失。
“老家夥,你敢,今天栽在你手裏,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心虛嘴不虛,但是,這番話很顯然沒什麼卵用,老家夥看也沒看我一眼,反而從布置袋裏拿出一根明晃晃的針,隻不過這針粗得出奇,像釘子大子小,著實又嚇了我一跳,也不知道這老家夥準備怎麼放我的血來著。
老家夥拿著釘子上下端詳了我一眼,臉上褶子說不出的惡心,最後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臉上,還沒等我開口手中的針突然閃電般的出手直刺過來。
我一個哆嗦本能的想要閃避,之後才發現他要刺的不是處於魂體的我,而是刺在了我的眉心。
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是看著這粗得出奇的針紮在我肉身的眉心上麵,我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等到鮮血如同開了閥門的水龍頭一般流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這針竟然是中空的。
沽沽的鮮血緩緩順著針尾滴落,全部澆注在老家夥掌心那顆黑糊糊的丸子上麵,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完整的看到了之前那罐子裏麵的一幕。
說來也是奇怪,隻見這丸子雖小,但卻硬是像海綿一般,我的鮮血剛一滴在上麵便被完全吸收了進去,而且,隨著這丸子吸收了我的鮮血,我竟然隱約間感覺自己和這丸子之間有了什麼聯係,一絲絲愉悅的感覺油然而生,就好像那正吸收著鮮血的不是那丸子而是我一樣。
“老東西,住手”,我聲色俱厲的咆哮起來,這都多長時間了,那血竟然沒有半點減緩的意思,依然不疾不徐的滴落,看得我心裏一陣發慌。
老家夥像是沒聽見的聲音一般,如同石雕一般雙手捧著那顆丸子半蹲在我的麵前。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猛然傳來“嘭”的一聲,我側臉一看,才發現門竟然被人大力撞開。
“不許動,舉起手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猛然在房裏響起。
我不由得心頭一樂,嘿,救兵總算來了。
隻是,這會不會太遲了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