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顯然不可能,汗水不知什麼時候迷糊了我的雙眼,那近在咫尺的江雄已然讓我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我回頭看了何律師一眼,隻見他眯眼從門縫探了個頭進來,隨後臉色劇變,又瞬間消失在我視線之中,緊接著門外便傳來一陣陣哇哇嘔吐的聲音。
“江先生?江雄?”我又叫一聲,不過,還是沒有回音。
此時我離江雄越來越近,已然能看到他手上似乎拿著些什麼東西,毛茸茸的,黑漆漆的。
我頓時心中大駭,環視了四周丟在地上的動物屍體一眼,想到了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然而就在這時,江雄竟然猛的轉過身來,臉上汙血一片,目光煥散,咧著張嘴,四周黏滿了黑色毛發,嘴裏還吊著一根血紅的腸子似的東西。
“嗬嗬!”
僅僅是這一笑,我便再也忍不住了,哀嚎一聲瘋似的向著門外逃去。
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我還是看清了,這江雄手裏捧著的,竟然是隻死貓。
而他,則在不住的吞食這死貓的屍體。
如同一個臭蛋在我腹中爆開一般,我連滾帶爬的竄出門外,也管不得身上沾滿了汙血和蛆蟲,我隻想快點離開這人間地獄般的地方。
“沐哥,你。。。”,何律師正趴在地上,早已虛脫,一看到我出來頓時身體一顫,話才說了一半便兩眼一翻,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看他這樣,我甚至連罵他的力氣也沒有力,二話不說拖起他一條腿就要向樓下跑去。
隻不過,我才拖著他走出兩步就聽到一聲怪笑。
“咯咯!”
我如遭電擊,這聲音陰森寒冷,刺人骨髓,頓時呆立原地,幾乎不敢回頭再看。
而與此同時,何律師那條被我拉著的腿一陣劇烈扭動讓我不得已鬆了開來。
“咯咯!”又是一聲怪笑傳來,完全就是在耳邊響起。
我不知道我是打起了擺子還是怎麼的,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要不是因為我天賦異稟的話,隻怕早就暈倒當場了。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像是何律師發出的動靜一般。
“何律師,你幹嘛呢?”我壯起膽問了一聲。
然而,沒有人回應我。
與此同時,似乎有隻手順著我的身體緩緩上伸,最後一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麵。
我側臉一看,還好,是隻手,而且應該是何律師的手。
於是我稍稍鬆了口氣,正要回頭的時候一張臉猛然出現在我麵前,是何律師。
隻不過,此時的他兩眼泛白,像極了山村老屍裏麵的那個楚人美,身體微微顫抖,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手冰涼而有力。
“你幹什麼?”我頓時一驚,二話不說就要反手打開他,但是,此時的他力道卻是大得出奇,根本就紋絲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嘴角沾了不少的食物殘渣,也是惡心得很。
“咯咯!”
一聲怪笑傳來,是何律師發出的,隻見他另一隻手嘎吱一聲以一個極為怪異的姿勢扭曲,悠悠的扣住了我的脖子,我掙紮了幾下,但是卻紋絲不動。
而且就在這時,何律師猛然一拉,將我拉得一個踉蹌,而勾著我脖子的雙手也隨之一緊,勒得我舌頭都差點掉到了地上,身不由已的踉蹌著跟他向屋裏跑去。
我重重的錘了何律師雙手幾下,隻聽得哢擦幾聲脆響傳來,但是,何律師卻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我這兩拳錘在別人身上一樣。
很明顯,此時的何律師已經不再是他,我強自定了定心神,稍一思索便反應過來,暗自念了道口決,準備著以浮屠打魂決給他先驅驅鬼來著,但是,還沒等到我動手隻見麵前陡然立起了一堵人牆,定睛一看竟然是江雄,他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一臉獰笑著的看著我。
完了,這下真完了,之前何律師沒事,再不濟他也可以幫著求救,但是,現在變成了兩打一,我真吃不消啊!
然而,更讓我吃不消的是,此時那江雄竟然一麵獰笑著看著我,一麵緩緩蹲了下去,從地上捧起一把蛆蟲,如同灑粉似的緩緩朝我身上淋了下來。
我感覺我頭皮都要炸開了,這種感覺比起在薩滿祭祀那裏萬蟲著身還要惡心一萬倍,我幹嘔了幾聲,早已無物再吐,大喊一聲道:“紅姐,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