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同置身地獄的亡魂一般,木然的看著眼前空洞的黑暗,沒有任何聲音,也看不到一點光亮,這世界所有的一切好似就隻剩我眼前的這些了一般。
這一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我才感覺意識稍稍清晰了一些,同時竟然能聽到聲音了。
隻不過,這聲音古裏古怪的,悉悉索索,像是無數小蟲爬行的聲音一樣,讓人頭皮發麻。
“我這是在哪?”這是我第一個念頭,想動,發現自己魂魄好像寄居在一塊頑石中一般,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想喊更是不可能了,不過,好在的是,哪怕是耳旁悉悉索索的聲音也讓我感覺到了自己還活著。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時的我應該在薩滿祭祀這裏,而且,他應該想到了醫治我的辦法,之前如同夢境一般的情景曆曆在目,那是我思維遲鈍之後看到的東西。
在這片黑暗之中,時間並沒有什麼概念,我隻知道我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直到一陣麻癢從我背後傳來的時候我才猛然一驚,不自覺的發出一聲呻吟,同時,一股極為難聞的氣味從口鼻之間湧進肺部,讓我不自覺的作了個幹嘔。
我嚐試著活動了下身體,一股極為晦澀的感覺順著手掌傳來,像是無數隻細小的活物在我身上攀爬。
我登時一個激靈,想起了薩滿祭祀那小黑屋之中無數的小蟲,頓時頭皮一陣發麻。
不用說了,此時的我一定就在這小黑屋之中,而這悉悉索索的聲音,正是這些小蟲發出來的。
我擦,這薩滿祭祀還真夠狠的,居然將我直接扔進了這萬千蟲子生活的房間之中。
我本能的想要逃離這裏,但是,我才稍稍一動便感覺身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傳來,開始的時候還不算強烈,到了後來越來越明顯,就好像被人光溜溜的扔進了辣椒缸一樣,這種酸爽,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
與此同時,我也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傳來,細細一聽,是胡雲天的聲音,原來他是在意薩滿祭祀我的情況,我不由得心頭一暖,心想著找他總算沒找錯,還真得救了。
一道強光裂成縫射進了房間,刺得我眼淚狂湧,稍稍適應了一絲之後,我這才定睛看去,兩個人影從大開的房間之中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手上拿著一個火把,森白的火苗竄得老高,散發出一股味道古怪的煙霧,我這才看清,正是胡雲天和薩滿祭祀。
而那些爬滿我身上的小蟲似乎懼怕這股氣味一樣,薩滿祭祀才一出現這些小蟲便如潮水一般的褪去,與此同時,借著這道火光我才看清自己情況,此時的我竟然赤條條的坐在房裏,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然黏上了厚厚一層痂殼,說不出的惡心。
胡雲天顯得沒心沒肺,他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能動,看來恢複得不錯。”
我聽了一陣鬱悶,正要站起來,卻感覺四肢一陣無力,才稍稍一動就差點倒了下去,於是我沒好氣的看了胡雲天一眼道:“扶我。”
胡雲天臉色一變,臉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脫掉身上外套裹在手上,又捏著鼻子走了過來,極為小心的扶住了我的胳膊,一旁的薩滿祭祀麵色木然的看著我輕輕點了點頭,看來對這治療效果還比較滿意。
而與此同時,胡雲天也捏著鼻子對我解釋起來:“這火蠍糞可是傳克屍毒,有用得很啊,要不是來得及時,隻怕真是沒救了。”
一聽這話我頓時一驚,原來我這身上密密麻麻的東西是那蟲子糞便?稍一明白我便感覺腹中一湧,幹嘔幾聲,要不是因為這麼長時間沒吃什麼東西我早就噴了胡雲天一身了,這家夥居然嫌我髒。
不過,能治好我也是非常的高興了,不由得玩心大起,故意胳膊一晃,一把將那黑糊糊的火蠍糞敷了他一臉。
“唉,你。。。”,胡雲天大急,才喊了一聲就哇的一下狂吐起來,濺得我滿身都是,我不由得臉色一苦,心想這真是自作自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