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去找她!
他轉身攬著溫可馨的肩膀離開了這裏,黑暗中,無名始終緊緊跟在他們身後,就像是他隱藏在暗處不可見的影子。
就在他們離開還沒有多久時,一個身穿定製的阿瑪尼西服的年輕人從燈光昏暗處,緩緩的走了過來。
這人手裏麵提著一瓶波爾多紅酒,另一隻手拿著一個酒杯。
他將酒杯放在護欄上,右手擰開瓶塞,倒上了滿滿一杯酒,然後對著無邊的大海敬了一小杯酒,剩下的一飲而盡。
喝完了一杯酒後,他又如同變著戲法一樣,竟然又拿出了一個杯子,也滿滿的倒上了一杯酒,也給自己酒杯再一次倒滿了一杯酒。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直接走到護欄不遠處的一個乞丐跟前,從懷裏掏出了一疊錢,遞給了這個乞丐,也將手中半瓶紅酒一並給了這個乞丐。
“拿著這些錢去好好吃一頓飯!”他微笑著又來到了護欄前,細細的品嚐著自己的這一杯酒。
他這是在做什麼?他做這些又究竟是為了什麼?
沒人知道,他這個人本來就奇怪的人。
果然,夜月下,一個滿頭白發的女人從黑暗裏走了出來,來到了他的身邊,將那一杯酒端在手裏,學著他的樣子,細細的品嚐著。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這個白發女人忽然開口:“你曾說人生了無生趣,所以你消失了十年,這次你又打算消失多久?”
這個年輕男人搖頭輕笑,將那一杯酒輕輕握在手裏,神態自若,風度翩翩,卻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僅僅隻是淡淡地微笑。
白發女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這個人永遠都讓人看不透,你永遠沒有辦法知道他下一秒要做什麼。
他高興時可以和任何人高聲攀談,他不高興時他也一樣可以笑得非常愉快,任何時候看到他,他臉上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難道葉十天已經引起了你的注意?”白發女人忽然開口,表情動作有那麼一點僵硬。
他竟然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掩飾內心想法,但他還是笑得那麼愉快,就像是闡述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並不能讓他動容。
白發女人又笑道:“那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呢?”
“因為我怕你會失望,”他微笑著說,眼睛看著遠方海麵,“你有一千個傷心的理由,而我卻沒有一個能安撫你的借口。”
“哎,你為什麼不為自己設身處地的想想呢?”
“我不需要,”他淡笑道:“我從來都不需要為自己做打算,去為沒有將來的未來做打算,那是一種奢侈的行為。”
他端著酒杯,邁著雅逸的步子,獨自走在海岸線邊緣,白發女人一步步跟在身後,就像是一個忠實的觀眾,聆聽著他的心聲。
長街漫漫,星月滿天。
葉十天他們已經來到一片沙灘上,坐在濕潤的沙子上麵,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亦如那個年輕男人的笑容。
“你確定這個年輕男人就是你要找的人?”溫可馨似童心未泯,纖纖玉手玩弄著被海水浸泡過的沙子。
“應該就是他了。”
葉十天看到溫可馨忍不住淡笑,每個人都有童心,隻可惜他卻沒有時間去研究這些,他將所有的心思放在那個男人身上了。
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吧!該回去了!”
“走路回去?”
“車子呢?”
“你問我,我去問誰呢?”
“隨它去吧!”
他將那輛路虎攬勝的鑰匙丟在了沙灘上,剛走到五十米後,身後有人喊道:“喂,先生,你的車鑰匙忘記拿了。”
葉十天不予理會,兩人獨自走遠,背影消失在夜色裏,像是已被無邊的黑色吞沒,蕭索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