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幾步繞過一棵大樹,多曉生忽然驚呼了一聲,大夥就看到左前方的密林中突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怪臉,離大夥不到十米,足有直徑三米的簸箕般大小,臉上綠斑斑斕,大目高鼻,多曉生說那是被包在青苔和藤本植物中一座巨大石雕。
樂子打亮手電照射過去,石雕的身體部分沉入了沼澤中,隻剩下了頭顱,與密林融為了一體,在水中的部分是獸身,呈現一種非常奇怪的蹲勢,好像要突然衝天而起的感覺,猶如貓科動物攻擊前的蓄勢。還可以看到石雕的下方的水下,有一些形狀奇怪的黑影,不知道沉了些什麼。
大夥麵麵相覷,這裏出現了巨大的人麵獸身石雕,代表著什麼呢?難道這是一種警告?
孟貴下意識的看了看雕像之後的樹海,心說該不會在這石雕之後的區域裏,有什麼巨大的危險正在等待我們這些不速之客。
思索間大夥已經來到了雕像的下方,水流越來越急,大夥看到在樹根下的沼澤水流絮亂,下麵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多曉生叫大家小心,說可能淤泥下的遺跡中有什麼空隙通往地下。好比下水井口。
樂子根本就沒聽進去,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一邊的石雕所吸引,手電在上麵滑來滑去。
在手電光下,大夥看到了更多的細節,石雕似乎是整塊巨石雕刻而成的,很多地方已經殘缺開裂,因為大量覆蓋著的青苔,使得其看上去更加的詭異醜陋,這麼近看,反倒感覺不出雕刻的整體是什麼。
看了幾眼,樂子就把手電光朝水下照去,石像幾乎是被包裹在兩顆巨大的龍腦樹中間,沼澤之內的部分完全被樹根殘繞住了,還能看到,在水底比較深的地方,同時被包裹住的還有一些奇怪的影子,形狀很不規則,縮在樹根裏麵。不知道是不是石雕上的一部分。
樂子看了半天,都無法看清楚那是什麼。這時大夥還發現奇怪,為什麼四周的樹根都能被手電照得這麼清楚,那東西怎麼照卻都是個影子?再照時大夥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不是什麼黑影,而是一個個空洞。
而且看樹根上附作物的飄動方向,看樣子這裏的水正在往這個黑洞裏流下去。果然如多曉生所說,這雕像下麵有空隙通往地下。
本來以為能看到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現在不由大失所望,多曉生於是繼續催促,大夥隻得繼續前行。
樂子不是很甘心,邊打著手電往回照,邊自言自語:“這水流到哪兒去?難道這古建築下麵是空的?”
多曉生說:“不是,這可能是以前排水工程的一部分,某些地下水渠井道還能使用,就會有這樣的現象。”
歡子道:“那這下水渠道通到什麼地方去呢?這兒的可是低窪地帶,再低就沒有可以流去的地方了。”
多曉生想了想,一般排水係統,出口都是附近的大江大河,最後衝進海裏。像這種地方,肯定會有暗河經過四周,那麼按照道理這種排水係統應該是通往附近的暗河,不過,事實上康北的雨量極少,這裏的水格外珍貴,怎麼也不可能需要“排水”這麼奢侈的係統,據考察,康藏北部地區古遺址所謂的排水都是地上排水,然後引入井中,這裏出現地下排水實在有點奇怪。
所以多曉生感覺,這裏的排水係統要麼是引入底下的暗河,要麼就是在古遺址的地下四處都有蓄水的井或者水池,這些水都在湧向那個些深井之內,被儲藏了起來,而這些井可能和坎兒井一樣,在地下井井相連,一井滿了自動把水往另一口井送,直到所有的井口都蓄滿水為止。
這座雕像下麵的空洞,也許就是當時的井口,這倒也是相當有可能。剛才大夥聽到的石塔下麵有水聲,可能也是地下的引水地道的聲音。
“這他娘的就是深挖洞,廣積糧,看來這裏的古居民真不含糊。”歡子道。
孟貴道:“但是這裏雨量這麼少,這種這麼大的工程可能要花上幾百年的時間,他娘的管用嗎?”
多曉生道:“如果從短時間來看可能得不償失,不過古藏地的部落,有水便可以稱王,這裏地形奇異,如果有大量屯水,就算部落規模不大也可以固守,你看這裏的情況,這片綠洲肯定就是因為這樣而形成的,樹又可以固水,水又可以養樹,當時的部落首領顯然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
停了停,多曉生繼續說道:“本來這裏的位置就極其的低窪,這樣的設置甚至可以引入有限的地下水,不過,如果多曉生想的是對的,那這麼長的時間,這些井道還在排水,說明那些井道到現在還沒有滿,這底下的井和通衢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