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年紀輕輕就有搏命境的修為,實在是難得啊。”漢子口出驚人,居然一下道出了他人看不清的江天落修為。江天落心神一緊,暗自戒備。
“嗬嗬,小兄弟莫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何如此戒備於我?”漢子奇怪地問道。
江天落一愣,心想:“莫不是此人不知那天下商行的布令?”可是江天落想想又不該啊,這事兒幾乎全九州的人都知道了,即便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都可能知曉一二,怎麼會有人不知道呢。
江天落仔細的盯著漢子的雙眼認真的看了看,漢子確實不似在說謊,正想著怎麼回答這個漢子,漢子卻先開口問道:“看來小兄弟也是個有故事之人,老夫我已經許久沒和人說過話了,小兄弟若無要事,不如陪老夫說說話吧。”
“老夫?”江天落心驚,眼前之人看起來像個漢子卻自稱老夫,又能輕易的看出自己的修為,但卻對九州之事所指甚少,恐怕是個很少出世的老怪物。
江天落本是要急著去陽州尋師父藍瑄的,可是漢子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讓江天落生出一種無法拒絕的感覺。
“不知前輩想說些什麼呢?”江天落開口問道。
“大禹斂水,天下九分,不知這九分之地喚作何名?”漢子問道。
江天落心中又是一驚,大禹治水天下分九州,這都是猴年馬月數千年前的事了,眼前這個漢子究竟是何等的老怪物,江天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禹帝將天下九分喚作九州,正東之州喚作陽州……”江天落將每個州叫做什麼,有什麼特別之處一一告訴了漢子。
“九派一穀,倒是新鮮。不過如今這天下沒有帝統,也能由此局麵,倒是出乎老夫意料。”漢子說道。
“前輩不知,雖然如今沒有帝統,諸國鼎力,雖偶有斬獲,卻也相對安寧。況且各州還有各大派監守,確保安寧。”江天落解釋道,漢子點了點頭,卻是沒做什麼表態。
“昆侖掌門是何人?”漢子問道。
“回前輩,如今我……呃,昆侖掌門叫陸無天,乃是太虛境煉氣士。”江天落幾乎脫口而出“我昆侖”。
漢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江天落,江天落尷尬得向樓外看去。
“姓陸嗎?這倒是巧了。”漢子接著說道。
“莫非前輩也是姓陸?”江天落試探著問道。
漢子笑了笑,卻是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據聞蚩尤將要複蘇,若是蚩尤真的複蘇,小兄弟將作何打算?”
“蚩尤乃上古凶神,他若複蘇九州怕會生靈塗炭,我輩煉氣士,當竭盡全力阻之。”江天落擲地有聲的說道。
江天落本以為他這般說法會引得漢子讚賞,卻不想漢子又搖了搖頭,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上古凶神?你見過他凶?不過是市井之人道聽途說罷了。”漢子不屑地說。
“千年流傳怎可能是道聽途說呢,其中或許不盡如實,但必然不是空穴來風吧。”遭人冷眼,江天落自然心中不悅,口氣不愉的說道。
“的確不是空穴來風,不過是有人到處胡言亂語罷了。”漢子噴出一口鼻息,有些氣憤的說。
“你是在說我嗎?”一個聲音從耳畔傳來,江天落又是一驚,一個有些貴氣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兩人的桌旁。
“轟!”男子一出現原本如同一灣靜水的男子就像被丟了一塊巨石一般,內斂的元氣突然爆發,元氣之盛太過駭人。以漢字為中心,一股元氣波蕩向四周輻射。
桌子瞬間被掀翻同時被震裂數瓣,江天落也如風浪中的葉子一般整個人被震飛了起來。幸好,男子反應極快,塔前一步左手扣住江天落,讓其不至於被震飛出去;同時放出一道弧形元氣罩,護主身後其他的酒客。
酒樓二樓的棚子整個被震得四分五裂,棚頂的茅草被震上天,漫天飛舞飄落。似乎是男子有意而為,他放出的元氣罩擋住了大部分的元氣衝擊,卻正好讓其餘的酒客被震暈。
“康回,數千年不見居然還這般記仇,看來這數千年沒能磨平你的心性啊。這裏已經不適合說話了,我們換個地方說吧。”男子說著放開江天落,身子一閃消失了。
“破壞了小兄弟的雅致,改日登門謝罪。”漢子說完也是一閃不見了。
江天落驚魂未定,被漢子可怕的修為所震懾,一時間卻沒注意到男子對漢子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