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病(1 / 1)

從凱裏雷公山過去,一條崎嶇的山路蔓延開,四周是原始森林,這裏奇山峻嶺,山巒疊秀。一直是旅遊和戶外探險的好地方。如果有人從頭穿過原始森林,在驢友中也夠他吹上幾年。山裏有很多傳說,猛獸毒蟲密布,人跡罕至。周圍各村寨祖上都立下規矩,靠山吃山,人們能夠生存足以。不得破壞這大好的福地,也就極少有人深入山林。森林的原始風貌被完整的保存下來。

山裏多為淳樸的少數民族,依山存活,民風難免有些彪悍。萬事隻認一個“理”字,熱情好客,都很好相處。這附近很多地方都成了旅遊勝地。

“山婆,快請您老看下,我這孩子病老是不好。”一名婦人攙扶著一個青年人進到屋裏。

這屋裏是尋常山木搭的,木頭邊緣都已經被磨得光亮,顯然有些歲月,在寨子裏,這樣的房屋並不少見,唯一不同的是整個屋子給人感覺陰氣逼人,在這種氛圍中還有一種讓人隱隱感到莊嚴肅穆的感覺。也許是正堂那神龕上供奉的一個巨大的四角牛首帶給人的壓迫感。苗族多信仰萬物有靈,供奉的神像也是形態各異。山婆是寨子裏出了名的蠱婆,又會巫術。一般人都不願意招惹她,年輕人采野回來後,莫名其妙的感冒三個月。看樣子已經是不行了,逼不得已找上來。

“來,坐吧。”山婆招呼兩人坐下,看著年輕人直搖頭。她臉上的皺紋細密得如老樹皮。心思沉寂的像大海。

“是不是又上山采野了?”山婆問到,聲音中透露出無比的威嚴。

“恩。”那婦人無奈的點了點頭。臉上很是淒苦。看著山婆,眼中閃起一絲希望,馬上又說:“幾個醫院都走過,打針吃藥弄了無數,這感冒卻怎麼也不好,還不斷加重。”

婦人說著,那青年人又咳嗽起來,麵色有些慘白,看樣子是病了很久。

“反正連私自上山你們家都敢,這命要不要又有什麼關係。”山婆平靜地埋怨到。那婦人聽到這話如坐針氈,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家裏沒法子,吃不上飯。”婦人低著頭說。

山婆也不理她,嘴裏不停的叨念著,手腳也有節律的舞動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歎了口氣說:“都是命中注定,自這娃子爺爺就這樣。”說著便進入裏屋去取了一個蒸熟的雞蛋出來。

“這是遭了蠱。哪裏是什麼感冒,再去采野,小命都不保。”山婆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以後不能讓他去了,都怪我,都怪我。家裏人都是病的,沒什麼收入。”那婦人說著,望望年輕人,眼淚流下來。

“媽,別這樣,咳咳。”年輕人伸手去擦那婦人的眼淚。

“給他脫光,平躺在這。”山婆命令到。指了指邊上一個土炕。

那婦人趕緊將青年放在炕上,脫了個精光。青年人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好說些什麼,隻得別過頭去。

山婆手裏拿了根銀針,在一罐血紅色的液體中浸泡一會兒。拿出來擦幹,將銀針插入雞蛋中間,外麵裹了層紗布後,拿著雞蛋在青年人身上不斷地搓動。口中還念念有詞。不一會兒,儀式完成,山婆長舒了一口氣。

“好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說著山婆將雞蛋剝開,將銀針取了出來。蛋黃變成了血汙色,銀針分成綠色和紫色。綠的透亮,紫的明晰,很是好看。

婦人見狀,趕緊稱謝。青年在這苗寨中也曾聽人說過這蠱術神奇。隻是從沒見過。直到剛才看見那個銀針的顏色,被嚇了一跳。現在也是呆了。一想到再不用受疾病之苦。也迅速道謝起來。

婦人想留下隻山雞做為酬謝,卻被山婆攔下,說什麼也不肯收。“你們家這劫難還不算完,本就辛苦,謝禮就不用了。娃子你過來。”山婆說罷便招呼著青年人過去。

“趕緊拜拜神,它可要保佑你無病無災。這都是你的命,下次再去采野沒有些靠頭可怎麼辦。”說著便按著肩膀青年跪下磕頭。山婆的模樣最少也是七十以上。可這手勁卻是很大,壓得青年喘不過氣,隻得跟著乖乖跪倒。

拜完神後,山婆從手中拿出一個青玉牛頭綁在青年手腕上。這個牛頭與神龕上那個一模一樣。

“山婆奶奶,這個我不能收。”剛才儀式結束後,青年便好了幾分。現在見送的禮物別人不要,自己怎麼好意思要老人家的東西呢?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別忘了回來祭奠神,保你平安。”

青年人見推遲不掉隻好連連點頭。

婦人帶著青年人走了之後,山婆拿起銀針看了看,將銀針丟到一個陶罐裏。一會再拿出來銀針便已恢複原樣。一隻冰蠶模樣的蟲子從陶罐裏露了露頭後,便躲了回去。

“這小子,以後路還長得很。”山婆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