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猛哥的經驗之談,隻不過以前可沒這樣堂而皇之的為民除害的理由。不過,這給自己一個安慰的理由,也是經過十餘例臨床測試,效果極佳。
“我腦袋疼,想眯一會兒。”
說著,安振嶼亦如吃撐著的懶貓一般爬上板鋪。
表情無疑、行為正常,這樣的症狀猛哥還是第一次遇到,雖然是比那些又哭又號、吵著回家找媽好一些,可反而是猜不透心思,莫名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看著安振嶼已經合上雙眼,猛哥也隻能是靜觀其變,不過,還是有些話要說給他聽,希望能有些幫助。
“小嶼,走入這行有很多事情是必須要做的,既然已經做了,害怕有什麼用?就不如像個爺們,瀟灑一點。”
說完話,才想起安振嶼左肋處張著的‘大嘴’要處理一下,可再想把安振嶼叫起來可就難了,如同昏死一般。
……
“像個爺們瀟灑一點!”這話還真的鑽進了安振嶼的腦袋裏。
可也隻是瞬間劃過,現在他的腦袋裏正在進行著恐怖的回憶過程,許多畫麵不知從哪裏一並跑了出來。
坐車離開佳禾,上山、戴口罩、戴手套,還有那手中拎著的鎬把兒,猛然間……眼前突然跳出一名赤膊壯漢,麵目猙獰形如厲鬼,手中的鐵鍬高高舉起。
啪!
隨著腦中那一聲脆響,安振嶼的身體也隨之一顫。
血!
那壯漢的腦袋像是噴泉出口一般,不停的往外冒血,鮮紅鮮紅的血遮住了壯漢的麵孔,可卻遮不住他那雙仇恨的眼睛……。
腦袋裏轟隆作響,隨即呈現了一個黑暗的畫麵,而那黑暗之中睜開了無數眼睛……。安振嶼想喊、想叫,可卻是用盡力氣也發不出任何聲響,想轉身逃走,身體卻被固化無法動彈。
突然!黑暗被鮮紅布滿,像是形成了一條血河。隱約覺得遠處有人慢慢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怕,那種期待的、恐怖的感覺,似乎足以令心髒爆炸。
天啊!漸漸看清那人,裂開的腦袋還在不斷的湧出鮮血。
“是你殺了我,是你把我打成這樣,我要殺了你……。”
轟!
腦袋和心髒同時炸開。意識漸漸模糊,安振嶼覺得自己要死了,當所有一切消失的那一刻,自己就真正的死了。
……
“還是發燒,肚皮縫的地方也紅紅的,這都連續三天了,是不是這傷口感染了?用不用去掛吊瓶啊?”
小列拂過安振嶼的額頭,檢查了安振嶼左肋下已經縫合的傷口,而後看著猛哥。
猛哥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他知道什麼才是安振嶼發燒的真正原因,掛吊瓶也是無法去除他心中的病根兒,隻能靠他自己捋順。莫名的擔心起結果,難不成是鐵石心腸被軟化了嗎?絕對不是,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安振嶼的勇猛令他有些喜歡,也希望不要因此失去一名優秀的手下。
“可能是傷口有點關係,看看吧,實在不行再去掛吊瓶。”
猛哥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列癟著嘴,朝其他人聳了聳肩。
見猛哥進了內屋,國遠對身旁的小明輕聲說道:“弄死兩人,膽子可能都嚇破了,沒準一睜眼就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要回家。要不然也不能到現在還跟個死狗似的,哎?能不能是直接嚇成植物人了?咱們抬他去縫針也沒醒啊!”
“嘿嘿。”小明輕聲偷笑。“沒準。”
國遠和小明的對話雖然是輕聲,可傳進安振嶼腦中卻是擴大了一萬倍,還帶著回音。心裏覺得要證明自己,絕不會哭著要回家,可安振嶼有這念頭卻是力不從心,根本無法起身證明,像是醒著可卻無法控製身體。
這三天來,比三年還要長,每秒都在承受著煎熬,那種血肉模糊、索命的煎熬。可這三天裏,也有了三種對待方式。開始時,是害怕,國遠的形容很貼切,就是那種嚇破膽的情形。而後變成了認罪的乞求,而且是用最為卑微的方式,像是要得到原諒和寬恕。而第三天,安振嶼變成了無賴。反正都是要出來折磨他,害怕沒用、乞求沒用,那他娘的就不在乎了,愛咋咋地吧。
某種程度上理解,這也是一種欺負。別看安振嶼上了高中以後整天被欺負,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到了那個頂點,便會成為仇恨反擊的條件。也應驗了“狗急跳牆、兔子急了踹鷹”的話。
這也算是一種適應,如果讓個怕鬼的人天天與鬼魂呆在一起,您說,之後他還能怕鬼魂嗎?要嘛直接嚇死,要嘛那就是毫不畏懼了,沒準習以為常之後,還會調戲良家女鬼呢。
而且,這對於安振嶼來說也並不是什麼難事。有了,適應在家中高大的父母,酷客八龍的欺負,適應這個還難嗎?隻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再說了,他不適應也不成啊!那可不是根據他的意願。
而那句:“像個爺們,瀟灑一點。”也是時不時的跳出來。
“對!老子長了小JJ,本來就是個爺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瀟灑一點。來吧,什麼鬼啊!魂啊!你們都來吧,老子正閑的蛋疼,你們都出來陪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