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笑的安振嶼也是真佩服國遠的語言組織能力,這一句話可是含義萬千,令人啞口無言。把個擅長應變的小列,也是弄的臉綠如龜。
“國遠的話……說對也不對。”猛哥點了支香煙,臉上依舊是注射玻尿酸之後的效果,接著說道:“我不管你們私下裏怎樣,幹活的時候都得給我綁一塊兒,誰敢把私下裏的東西帶出去……我可不饒他。不猛那肯定不行,也不能給我掛彩,這就需要團結,可不是某個人自己就行的。”
“明白了嗎?”
猛哥忽然瞪圓了眼睛,頓時殺氣迸射。
“明白了。”五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那意思你不扯著嗓門吼一聲,等於是要麵臨死亡!誰敢不吼啊!還都是由心的,毫無做作之感。
回過頭來是冷汗連連,脊背颼颼涼風。並沒做錯什麼,就是莫名的恐懼,有點小學生見到老師的意思。看來這玻尿酸不僅有美容的作用,扮狠、射出殺氣,也是首選啊!
……
酒足飯飽,老老實實的躺著睡覺,人家豬一樣的倒頭便昏,安振嶼哪能睡得著啊?如同是火線臨行,不止亂激動,還有許許多多幻想。
不就是拎著棒子敲腦殼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同樣是人,他們敢,我為什麼不敢?不蒸饅頭咱要爭口氣,就讓他們看看,老子不是菜鳥,老子也是個狠角色。也趁猛哥剛來好好表現一下,弄個好印象。對!娘了個圈圈的,閉眼睛幹!還有那計件的五百塊,老子一定要拿到手……。
您看人家安振嶼這打氣內容,好像不這樣都不成了,可實際又是如何呢?
實際啊!唉!額頭冒出無數黑線,八斤半的汗珠懸於額側……。
晚上十點多得到出發命令時,安振嶼就開始打擺子!就是套了件夾克衫還是覺得冷,身體更是無法控製的哆嗦,誇張到牙齒都無法咬合。什麼打氣!豪言壯語都成了白搭。
其他人就跟什麼事兒也沒有一樣,溜須拍馬、打瞌睡全都不耽誤。安振嶼真是羨慕的不得了,也覺得慫、窩囊,可就是沒辦法控製發冷、哆嗦。好在他坐在最後一排,要不然定會讓其他人笑飛了門牙。
猛哥駕車駛出市區,在城北門外停了下來,此時,已有兩輛同款白色金杯麵包車停在那裏。趁其他人打招呼、寒暄,安振嶼忙找了個旮旯放水。
心裏那叫一個鬱悶!哆嗦也就夠嗆了,竟然嚇出尿來?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偷偷鑽進麵包車,貓在後排坐上安振嶼玩命的掐著大腿暗罵自己。
“你TM也太窩囊了吧?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嚇這個熊樣!你趕緊找塊豆腐撞死得了。你說……要是真開打了,害怕也行!這TM還沒到地方你哆嗦個毛啊?狗 屁不是的玩意兒,你TM慫死得了。”
嘎吱……
慌忙抬頭,見猛哥上了車正看著自己,頓覺自己是個大大的囧字。
“緊張了?”
“沒……有啥緊張的,嗬嗬。”
這不是騙鬼嗎?你不緊張帶什麼顫音啊?雙頰頓時羞熱無比。
“第一次緊張很正常,深呼吸。”
猛哥回身打開收音機,嗞喇嗞喇的找波段。
心中暗自慶幸猛哥沒多說什麼,便按照他的說法做起了深呼吸。
當六輛白色金杯麵包車集齊後,所有人上車,一輛跟著一輛,朝城北黑茫茫的天際駛去。
還別說,這深呼吸果真有些效果,還是發冷,可不會哆嗦的那麼明顯了,安振嶼也就有了閑心去聽其他人交談的內容。
安振嶼本以為,出去幹活是小毛帶頭,可實際上是一個叫順哥的人全權指揮。這順哥又是何方鳥聖?可惜安振嶼光顧著哆嗦、甩尿,錯過了一睹鳥容的機會。
四個多小時,麵包車停了。安振嶼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車燈一關,車外是黑漆漆一片,貌似有山、有樹,可也看不清楚。
“喏!把這個傳過去,眯瞪一會兒,天亮上山。”
借著手機微光,猛哥回身將一遝白色遞給小山。
傳到安振嶼手裏,這才看清是一副白色勞動手套,和一副白色薄薄的口罩。安振嶼腦袋上冒出問號——幹嘛的?
倒是想問,可轉而似乎明白了。
“哦!白色手套應該是方便確認自己人,口罩也有這意思,但也是不讓人認出來,免得後麵麻煩。別說,弄的還真是有模有樣,可比電視上香港黑幫隻綁布條強多了。”
不由咂嘴,全部戴上。
幾個小時的深呼吸,現在已經不冷,也不哆嗦了,可是真的拎著鎬把兒打人……敢不敢啊?安振嶼有些不確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