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筆,我是來接人的,又不是坐飛機的,排隊的人擠不擠,和我有半毛錢關係嗎?”
董陽的話把陳文傑氣了個半死,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有成功裝成逼。
陳文傑恨恨的去一邊打電話,很快回來了,高興的告訴大家:“我已經和王副站長聯係上了,他答應讓我們走貴賓通道,單獨登機。”
“歐耶,陳哥好棒哦!”
“我就知道文傑有辦法。”
同學們紛紛為陳文傑喝彩,為能不受罪排隊高興。
很快,一個穿機場製服的中年男子朝著董陽一幫人慌慌張張走來了,等看清了他們的相貌,又看了看手中的手機屏幕對照,馬上露出了笑容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
“是王副站長,他和我父親在一起吃飯時,我見過他。”陳文傑高興的迎了過去。
穿製服的中年男子卻沒和陳文傑說話,嫌棄他礙事似的,一把推開讓他別擋道。
到了近前,右手伸向了董陽,自我介紹:“我是xin鄭機場的副站長王斌國,可找到你了。”
董陽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人群中的陳文傑鬱悶死了,瞪著雙眼朝著王斌國喊道:“錯了,錯了,王站長,我才是陳文傑。”
王斌國為了找人,急得滿頭大汗,顧不上搭理陳文傑,自動把他的話在耳邊過濾,擠出來滿臉的褶子,笑著說:“領導吩咐的,要帶您去貴賓室,跟我走吧?飛機馬上要降落了。”
“王叔,我爸是陳洪,我是陳文傑啊,你想想,剛才給你辦公室打電話那個。”當著同學的麵,不能再丟人了,陳文傑急眼了,甚至伸手去拉扯王斌國的衣袖。
王斌國不耐煩的甩開陳文傑的手,都不搭理他,拉起董陽就走,剩下了一幫傻眼了的學生,像石化了的煞筆,留在了原地。
……
機場的貴賓通道果真快捷,董陽很輕鬆的接到了父母。
董陽望著遠遠走來的父親母親,他們瘦了很多,很顯然在國外生活的並不好。
董陽的心裏一陣酸楚,眼眶中泛起晶瑩的淚花,強忍著才沒哭出聲來。
董陽的父親母親同樣遠遠發現了兒子,高興的揮手致意,腳步明顯加快了許多。
“爸,媽。”
“兒子!”
……
分別了許久,一家三口緊緊擁抱在了一起,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小陽,一直忘問你了,高考考的怎麼樣?”董陽的父親董誌猛的推開了兒子,雙眼炯炯有神,似乎要噴出火來湮沒兒子似的。
“高考……”董陽實在不好意思撒謊,然而依著老爸的性子,自己敢實話實說,絕壁會把吊起來打個半死。
“嗯?”董陽的父母同時盯著董陽,臉色非常難看,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考上了豫東學院,享受全額獎學金,沒花家裏一分錢。”受到了天大的壓力,董陽脫口而出讓王柯強辦的假學曆,並且刻意強調“沒花家裏一分錢”的事實。
“豫東學院?”董陽的父母驚叫了起來,臉色鐵青。
作為豫東市人,他們當然知道豫東學院是私人企業,實打實的三本高校,上一年才托了國家政策的照顧,變成了國家二本。
“你……”董誌氣的仰起巴掌要抽董陽,董陽的母親蘇暮煙趕緊壓下他的胳膊,重重的歎口氣。
“哎……”妻子的一聲歎息瞬間驚醒了董誌,他滿臉愧疚的低頭不語。
董誌此時心如刀攪,早已不埋怨兒子沒考上985或者211高校,深深的自責自己沒用,五十歲的人了,還一事無成,連累的妻子,兒子受苦。
董陽的母親蘇暮煙其實性格更加潑辣,現在一反常態的沒責怪董陽,甚至阻止老公發飆,因為她心裏更不好受。
夫妻倆為了科研成果,辭職下海沒有了穩定的經濟收入。
還借了親戚朋友大筆的錢。
他們在白頭鷹國早已把錢花的一幹二淨,如果不是華夏駐夏威夷領事館送他們回國,他們連返程的機票都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