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特瑞茜陪伴著安菲兒,女兒露絲看著床上的安菲兒,見她雖然閉著雙眼,可是卻不時皺眉,表情甚是痛苦,不解的問母親:“媽媽,她不舒服嗎,為什麼皺著眉?”
特瑞茜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小聲說:“是啊,姐姐身體不舒服,所以我們不要吵她。”為了看好安菲兒,免得發生悲劇,特瑞茜也頗是辛苦,大的一步也不能離,小的放著不管也挺擔心,所以隻有三人聚在一起了。
女孩聽懂似的點點頭,俯在母親膝上,默默地注視著床上的人,希望她能盡快好起來。
這時,響起敲門聲,特瑞茜忙去打開,見是丈夫,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不等她有所行動來表示,女兒早撲上前,高興的連聲叫爸爸。
羅賓疼愛的一手抱起女兒,順手關上房門。房門外光潔的地板上倒映著一席黑影,見門關上,停駐了一小會兒便消逝無蹤了。
看著愛妻有些憔悴的容顏,羅賓感到不忍,輕撩起她有點淩亂的鬢發,將其置於耳後,“幾天沒見,就變成這個樣子,以後,我再也不準你離開我的身邊了。”特瑞茜兩手握住對方的手,搖頭笑道:“我沒事,倒是安安……”說著臉色黯然,回頭看向床邊。
羅賓將露絲交給妻子,拿起醫用箱,走到床前,仔細看了看安菲兒的臉色,察看瞳孔,又用手撫額頭估計體溫,一番最基本的檢查後,不禁兩眉深鎖,捏著下顎一聲不吭。
這舉動使特瑞茜的心往下沉了好多,看來安安的病著實棘手,忍不住詢問:“羅伯特,她,她能好起來嗎?”羅賓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使妻子擔心了,忙擺出笑臉:“別擔心,有我在,她會好起來的,隻不過……”
“不過什麼……”
“如果我能治好她,那麼她要麵對的就不是幻覺了。”丈夫別有深意的表情和神秘莫測的話語,使特瑞茜感到事態遠遠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樣簡單,而是更嚴重的,不禁咬了咬唇。
萊爾一個人坐在花園的長椅上,腦中還是擺脫不掉案發現場的那一幕,痛心、悲憤、難受、傷心所有負麵情緒像野火般燒灼全身,無法擺脫。
就在他煩燥時,一個人款款坐在他身邊,萊爾抬頭一看,卻是姐姐黛依,黛依想舒緩弟弟愁苦的心緒,微笑的說:“萊爾,振作一點,不要讓爸爸在天上為你擔心,你現在可是豪森家的支柱,無所適從不是你的作風啊,媽媽她還需要你……還有,如果你真的愛安菲兒,就請相信她。”
“姐姐……”萊爾有點詫異,轉而激動的俯倒在姐姐懷裏,聲音微微哽咽:“姐姐,我,我真的很想相信她,甚至希望那隻是個惡夢,可現實是那麼的殘酷,如果在這個時候,姐姐和母親多說一句讓我將安菲兒繩之以法,我也許會崩潰也說不定。”
黛依像慈母般撫著弟弟的頭發,了解的說:“我們不會逼你,萊爾,去找出真相,盡你所能去為你心愛的人證明清白吧。”
“嗯!”萊爾嘴裏應得堅定,但抖動的肩和身上沾觸到那溫熱的液體使黛依明白,再冷靜聰慧的人,也有心靈脆弱的時候,細想這二十幾年來,自己眼裏的弟弟一向是勇敢冷靜的,可如今……看來爸爸和安菲兒的事真的瓦解了他,黛依的眼角也不禁濡濕,為了不使淚水滑落,她仰天吸鼻,這時的天,陽光燦爛,和風吹拂樹葉,誰也想不到明麗的風景下卻隱藏著肮髒的殺意。
“毒?你是說我之所以會產生幻覺,幻聽,甚至動手殺人,都是因為中毒的原因?!”安菲兒聽了羅賓的結論,感覺像被雷霹了一下,兩耳轟鳴不已。
特瑞茜的臉也雪白一片,顫抖道:“會是誰,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法,借刀殺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安菲兒兩手緊攥著被單,兩眼遊移不定,腦子卻轉得飛快,難道會是她嗎?如果是她,動機是再明顯不過了,想到這,飛快的翻身下床,羅賓見她臉色不對,抓住她:“你想到了什麼,都告訴我,別衝動!”
“我不能不衝動,一想到有人利用我殺害雷克,我全身每個細胞都會充滿憤怒,我要……”
“你要怎麼樣,殺了他,為雷克報仇!你冷靜點,不要再做一些使凶手稱心如意的事了。”羅賓的疾言厲詞使安菲兒停下了掙紮的動作,慢慢癱軟下來,淚水如散了線的珍珠,她兩手捂著臉:“我該怎麼辦,即使知道真相,知道下毒的人是誰,可我還是將雷克,他的父親給殺害了啊,我,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特瑞茜從安菲兒身上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影子,亦不禁傷情,一把抱住悲慟的安菲兒:“不要這樣,安安,在我的心裏你永遠是以前那個聰明、能幹、純潔,沒有一絲汙點的安菲兒,為了你自己,也為了那些愛你的人,請重新站起來,找出凶手,我想,萊爾他會原諒你的。”
“真的會嗎……”安菲兒淚眼婆娑地看著特瑞茜,想聽到她想要的答案,特瑞茜用力的點頭,兩個朋友相擁而泣使羅賓一陣心酸,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協助安菲兒恢複健康,抓出那個下毒的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