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安安…”一聲聲呼喚將安菲兒從睡夢中喚醒,她睜眼一看,不禁大叫一聲,翻起身來:“爸爸,您怎麼來了?現在才早上六點鍾!”安菲兒瞧了瞧桌上的時鍾不可思議道。
格裏夫慈愛的摸著女兒的頭說:“昨天聽萊爾說你被人狙擊,讓我擔心死了,幸好你沒事,但心裏老不踏實,晚上覺也睡不好,這不趁早上還沒上班,趕緊來看看你。”
“爸…”安菲兒動容的抱著父親,“謝謝你來看我,看來你還是很關心我的。”
“那當然了,你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安安,暫時先跟爸爸回家,怎麼樣?”格裏夫拍著女兒的背在她耳邊說道,誰知卻被安菲兒一把推開,她噘著嘴,不滿的說:“每次見到人家,總是這句話,回家,回家,我才不要哩!我在這兒不會有事的,我懂得怎麼保護自己,昨天虧我機敏,才…”
“你應該說幸虧我及時趕到,救了你才對。”萊爾突然出現插嘴說,不知什麼時候他已走了進來。
“萊爾,辛苦了,案件怎麼樣了?”格裏夫早就養成公事為先的習慣,作為女兒的安菲兒也早已適應第二的位置,不過她也想聽聽進展。
“報告長官,昨天晚上根據舉報,抓獲可疑人物艾琳·休伯特,我們從她那兒搜到了作案的槍,刀,還有褲靴等,她的名字也很符合‘A’的設想。”
“這怎麼可能,麗她是個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女孩,不可能跟案子扯上關係的,一定是栽贓!”安菲兒急忙發表自己的意見,可格裏夫卻給了她一個嚴肅的眼神,她隻好暫時先閉上嘴。
“她是不是凶手,我們還在進一步的調查,我已經派人去叫她,不知長官可有興趣聽一聽。”萊爾恭敬的提議道。
格裏夫點頭答應,剛起身就被女兒一把拖住:“我也要去,爸——”安菲兒發揮著撒嬌的本領和死纏爛打的手段。
格裏夫才不吃這一套,他嚴詞予以拒絕,就在兩人為此進行拉鋸戰時,猛地衝進一個胖警員,大聲報告說:“不,不好了,休伯特死了!”
“什麼!!”屋內的三人同時吃了一驚,二話不說往出事地點奔去,安菲兒也不管那麼多了,穿著睡衣赤腳跟在兩人後麵。
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裏,隻見艾琳穿著藍莓色校服,安詳的躺在床上,呼吸早已停止了,床旁的櫃上倒著一隻空藥瓶,正是她昨晚吃的哮喘藥,桌上另外還放著幾張寫得滿滿的紙。
其中像是一個驗屍官的人走到兩位長官麵前彙報道:“死者大概死於淩晨兩點左右,死因是服食了過量藥物,我的結論是自殺。”
“自殺?”格裏夫看了看床上女孩毫無血色的容顏,惋惜的搖了搖頭。
“艾琳……”安菲兒看著昔日的同班冰冷的躺在麵前,難過的想走上前去,確定她還有沒有呼吸,可卻被萊爾攔住了,“她已經死了,讓她好好安息吧。”
安菲兒克製著自己悲傷的情緒,將頭靠在父親的肩上。萊爾向屬下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麼?”
“隻有這份遺書,長官。”一個年輕警員將桌上的幾張紙遞了過來,萊爾接過快速的瀏覽了一遍,就交給了格裏夫,安菲兒抹去淚水,乘機看信,那是封用水筆寫的遺書,字跡清晰秀麗,一看就知道是麗的筆跡。
尊敬的警長先生:
當您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請原諒我欺騙了您。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是我為了自己的私欲殺了維朗妮卡和西比爾,還差點害死了安菲兒,實在是罪大惡極。
舞會那晚,我編了個理由將維朗妮卡騙到了望台,趁她不注意打昏了她,然後將她推下了樓,我之所以殺了她是因為我嫉妒她,她擁有我所沒有的一切,一個富裕的家庭,慈愛的父親和與生俱來的美貌和智慧,而我在她的麵前連頭都抬不起來,我想我一定是被邪惡之火燒昏了頭,竟做出這種瘋狂的事來。
西比爾,她是個快樂的女孩,誰都願意跟她交朋友,而且她還有繪畫的天才,這樣的她和維朗妮卡一樣讓我無法忍受,所以我就向她下了毒手。誰知道,她在臨死前竟寫下了我名字的開頭字母,我開始有點害怕起來。
我找機會弄到了一把手槍,暗中跟蹤安菲兒,我發現她在查名單,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隻好向她開槍,但最後失敗了,事不遲宜,等到天黑我想將所有對我不利的證物偷偷銷毀掉,誰知卻被人當場逮到。
我不想坐牢,不想被絞死,我謊辯自己被陷害,可是又提不出對自己有利的證據,絕望下,我趁哮喘病發作而拖延時間,決定自己結束性命。
以上是我的供狀,我對自己所做的事感到無比的懊悔…
艾琳·休伯特絕筆
格裏夫看完,長長的歎了口氣:“看來,本案算是告一個段落了,沒想到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心靈竟扭曲成這樣,可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