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德魯老師,我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咦?德威特,你在這兒幹什麼?”伊瑪皺著眉盯著坐在一邊的安菲兒。
哈!那個女人果然腦子不大正常,記憶力跟條魚差不多,安菲兒有點沉不住氣了,正要提醒她,克萊夫看出了她的心思,忙插嘴道:“是我有事叫她來的,現在沒事了,德威特,你去吧。”
克萊夫巧妙的開脫,使安菲兒充滿了感激,她報以甜美的微笑做為感謝,正要出門。
“等等!” 伊瑪不是時候的阻止道。
“一高興,差一點忘了你的事,安菲兒·德威特,這一次你實在太過分了,如果不好好的罰你,我的威信就難保了,明天你禁足一天,如果不服氣,我可以加倍。”
麵對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克萊夫出來打圓場道:“伊瑪老師,德威特雖然有不對的地方,可是,明天畢竟是個難得的日子,如果有一個學生因禁足而無法參加學院祭,似乎不太好,你看能不能從輕發落。”
伊瑪覺得克萊夫的話有一定道理,剛剛院長才誇獎她舞會安排的井井有條,怒氣也減了一大半,看在克萊夫的麵上,她開口道:“好吧,安菲兒,看在安德魯老師的情麵上,我這次就饒了你,不過,你必須將教室的玻璃全部擦洗一遍,我會親自來檢查的。”
安菲兒心裏並不覺得懲罰輕了,不過內心深處卻是甜絲絲的,因為安德魯一直站在她這邊,有了這一點,什麼都無所謂了,出了辦公室,她的腮像喝了酒似的一片酡紅。
她提了一桶水來到空無一人的教室,夕陽穿過玻璃照射在桌椅上,暖洋洋的桔橙色使人的心情感到無比的暢快。不敢相信,為什麼前後不到十分鍾,自己竟會有如此大的心情轉變,甘願來擦這二十多塊玻璃,情這字實在是太微妙了。
剛擦了一半,離窗三米遠的樹叢後傳來類似爭吵的聲音,安菲兒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聽起來是對年輕的男女。
“…為什麼,如果要分手,你也總得給我個理由啊,你一點征兆都不露,就突然提出分手,我,我真是感到莫明其妙,是我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高興了?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改的,維姬,求求你,不要不理我。”男子的聲音很是動情。
“對不起,弗裏克,其實我很早就想說了,我喜歡的是成熟的男子,他必須跟我誌趣相投,請原諒我到現在才說出自己的標準,所以從今以後,我們就斷了吧,你別再來找我了。”女子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就快步離去了。
“維姬,等等,維姬。”隨著腳步聲遠去,安菲兒出了神,原來是優等生維朗妮卡·範西塔特和她的男朋友,真沒想到,號稱冰雪女王的維朗妮卡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交了個男朋友,可是卻又閃電般結束了,女人真是善變啊。
“安菲兒·德威特,連擦玻璃你都這麼散漫,太不像話了!”伊瑪凶凶的女高音猛的掐斷了安菲兒的思緒,受驚的她條件反射的快速轉身,腳卻重重的撞在課桌椅上,疼得她直吆喝。
“哈哈…”伴隨著清脆的笑聲,安菲兒隻看見室友西比爾·麥克菲站在門口,原來剛才是她模仿伊瑪的聲音逗她。
“好啊,西比爾,你太可惡了。”安菲兒氣惱下,將手中的抹布向她丟去,她嘻笑著躲開了,“別生氣嘛,安安,我知道你受罰,特地來安慰你的。”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安菲兒噘著嘴道。
“哈,被拆穿了,其實啊,我是為了別的事才來找你的。”說著,她撿起抹布來到窗前,“寢室裏有個包裹,是你爸爸寄來的。”
安菲兒拿過抹布,繼續擦著玻璃,“不用猜,肯定是舞會的禮服,他倒會算時間。”
“你好像不是很高興嘛。”西比爾看著安菲兒,不解的眨著黑幽幽地眼睛。
“自從過起寄宿生活,我對外界的接觸越來越少,陳腐的校規壓得我透不過氣來,偏偏,我唯一的親人從來沒到學院來看過我,你說我高興得起來嗎?”安菲兒臉色有些黯淡。
“別難過,你還有我這個朋友嘛,這樣吧,今天算我吃虧,剩下的玻璃我幫你擦吧,你去換桶幹淨的水來。”
安菲兒看著西比爾明朗的笑容,慢慢露出了微笑,“是!”
走在教學樓下,隱隱聽到音樂教室裏傳出的提琴聲,那是維朗妮卡在為明天的舞會做彩排,抒情悅耳的琴聲使安菲兒聽得入了迷,那首是貝多芬的《歡樂頌》,正陶醉中,一個人影倏的從拐角處閃出,安菲兒沒有注意,一下子的撞擊使她手中的水桶脫手,髒水全往對方的身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