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紹根本沒預料到,這個便宜師父,竟然是這樣的人設。
“沒帶?”
這人皺眉站直,一臉不悅,這時候,再次恢複成那種仙風道骨的形象。
還能這樣轉換的?
“看來今晚,又隻能消耗庫存咯。”這人轉身說道,走到那石碑底下,竟伸手摸了摸駝背的神獸玄武的頭,手再滑落到其下的地麵,隻見他一掌輕輕劈下,地麵上無聲被震開一個淺坑。
那人又挽起袖子在淺坑裏刨了刨,再次站起轉過身之際,手裏就多了一壇未開泥封的酒。
“徒兒啊,咱倆不能這樣啊,下回,下回你可一定記得要帶幾瓶好酒上來,要不然,為師的庫存可都快被喝完了。”
蘇紹定定地看著那人。
至此時,才勉強消化掉這人前後異樣表現帶給他的衝擊。
既然他自稱為師,那應該就是聞人軒的師父——衛飲茶本尊了。
隻是蘇紹一直以為這天心派的四大長老都是女人,光聽蓮、竹、蝶、梅四個分院的院名,哪裏想得到這戒律院,也就是梅院的主事人,竟然是個男子。
嗜酒的男子。
他記得,天心派是禁酒的。
莫非,自己這個聞人軒的身份,就是陰差陽錯,投其所好,那幾壇好酒,才混得衛飲茶名下,這個記名弟子當的?
好在,蘇紹自問經曆了那麼多副本,他的演技夠用。
“徒兒一定記得,下次找機會,去給師父帶幾壇好酒。”
衛飲茶剛拍開酒壇子的泥封,反手把碎泥渣往身後看似隨意的一丟,就見清風揚起,泥土自然的落入事前的那個淺坑,地麵頃刻恢複平整。
衛飲茶痛飲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徒兒啊,先把劍舞起來,讓為師考量考量你的功法。”
蘇紹一聽,頓感不妙。
自己這個號可是修的刺客路線,還沒來得及學劍法的一招半式。
雖然看過天心派外門的幾本基礎招式的冊子,但用出來瞞得了方風明,卻肯定瞞不了眼前的衛飲茶啊。
這劍,不能舞。
蘇紹的腦子瞬間急轉,緩步走向倚在那石碑上的衛飲茶,走到他的麵前兩步,忽然單膝跪了下來。
“師父,徒兒今晚不舞劍。”
衛飲茶本還沉醉在美酒的滋味之中,忽然感覺蘇紹的異動,驚訝的說道。
“咦——為何不舞劍?”
蘇紹再說。
“舞劍舞劍,舞來舞去都是外門的基礎功夫,但徒兒想學真正的功法,後天就又是入門考試,徒兒實在……實在不想……再丟這個人了。”
衛飲茶臉上的驚訝之色更甚,提著酒壇子左右來回橫移了兩步,似是有些焦慮,再看向跪在那裏的蘇紹。
“不對啊,徒兒,兩年前為師就和你說過,這個天心派你尚且不能入,為何今日突然又提此事?”
蘇紹心裏一驚。
該死的係統,總喜歡玩這一招,給的人物信息一向不全,像這種秘辛的往事,往往能害得玩家大擺烏龍,自亂陣腳。
“師父有所不知……”蘇紹一臉猶豫,“今日徒兒去內院見姐姐,家姐又和徒兒提到這事,徒兒隻是覺得,如果再不入門,以後恐難讓家姐放心,實在是沒臉麵再去那內院……”
衛飲茶緩緩點了點頭。
“也是,為師倒是忘記了,你還有個入門的姐姐。”
“如此一來……”
“如此一來……”
衛飲茶再度左右踱步,看起來略微有些焦慮,嘴裏隻這般念叨,竟連酒都一時忘了喝。
“徒兒你可想好了?”
終於,衛飲茶似是先下定了決心,反問一句蘇紹。
蘇紹可不傻,他若這時候就給出肯定答複,那就會錯過之前衛飲茶口中的諸多秘辛。
所以蘇紹也做出一副掙紮的表情……
“師父,徒兒……徒兒為何不能先入了內院,再拜入你梅院門下,如此,徒兒還是可以聽您的教導,而且……”
“你……你你你,你知道為師的身份了?”
蘇紹的話還沒說完,衛飲茶倒是先退了兩步,神色慌張,做小兒狀,蘇紹這個徒弟嚴格來說是個假的沒錯,現在衛飲茶這個師父,看起來倒也像是個冒牌貨。
這是……
蘇紹的眼神微微變化,衛飲茶收聞人軒做記名弟子,這是係統給出的準確提示。
難道……
係統隻是這麼說,但其實,衛飲茶從未告訴過聞人軒,自己的身份?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衛飲茶微微調整情緒,反手背到身後,皺眉問向蘇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