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唉，師父先前對我那麼好，我原先本以為她隻是一個看上去比較嚴厲的女人，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但是那天，來了那麼多人，除了那些鬧事的，每個人都對她恭恭敬敬，那時候，我才知道師父的分量。師父是一個極有自尊的人，我卻讓她在眾人麵前丟了臉，我不知道該怎麼好。想要跑出去，但又怕師父會被氣死。隻能乖乖坐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辦。”
\t“後來，那禿頂老頭又提議，讓自己的女兒來做玉娥娘娘，並且把拉了過來，放在我跟前，說讓大家比較比較，哪個更像是十一代玉娥。而那些賓客，看來看去，有的說，我更像，有的說，禿頂老頭的女兒更像。”
\t“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當這個玉娥娘娘跟先前的十一代長得像不像有什麼關係。後來，我才慢慢地從他們的話裏麵得出一個結論來，原來，要想當十一代的繼任者，必須要跟她相貌接近才行，越接近越好。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規定，我卻不知道。”
\t“但大家都拿不出玉娥娘娘的塑像或者照片來，隻能憑著各人的記憶來評判，但是支持我比較像的還是很多的，看來，他們不少人都見過玉娥娘娘。但雙方是爭論不休。我瞧著那個女孩兒，其實跟我並不太像，似乎隻有眼睛和鼻子很像，而且，那個女孩比我小很多，看上去大概隻有十三四歲左右的年紀，大概她長大了以後，也會跟我差不多模樣吧。”
\t“唉，我都把自己以前的樣子快忘光了，以前的照片放在娘家，我也回不去幾趟，以前的事情似乎一直跟我很遙遠。後來，他們又把我的生辰八字和那個女孩做對比，然後有個道士，拿著個盤子量來量去，又是在那個女孩身邊轉，又是在我身邊轉，弄了半天，那道士卻是支持我的。但那禿頂老頭並不幹休，說自己女兒小，是個處女，而我卻是個寡婦，怎麼能夠勝任呢。”
\t“我不知道當玉娥娘娘還有這樣的規定，一開始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糾結這個，後來，才知道，這似乎也是坐壇的必要條件。這時候一個老人站出來圓場，說，十二代玉娥娘娘不能重蹈十一代的覆轍，說什麼師無定法，以前，從第一代到十一代，或許都是處女，但是，後來卻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特別是十一代，她因為想念自己心愛的男子，偷偷跑出去，在半月灣的湖邊山上呆著不回來。”
\t“你還記得嗎？二伢子在那條路上，跟我們說起過他家裏的故事，小時候就聽過玉娥娘娘唱歌，我當時就想起來了，這不正是上一代玉娥娘娘嗎？隻不過，當時我因為要隱瞞我的身份，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們說，所以才沒說的……”
\t我心道：原來，在她消失在村子以後的時間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她跟我說這些事情，肯定跟接下來有關，也一定會跟我老爹有關，不然的話，她不會單獨告訴我的。又見她嘴唇又開始發幹，擔心她因為顧著說話太累了，端起杯子，給她喝了一口水，想要讓她多喝一點，她搖了搖頭，我隻好把杯子放下，隻聽她接著說道：
\t“其實，其實我也慢慢聽明白了，正因為我不是什麼處女，結過婚，這才是師父最大的短板和心病，所以，那些鼓噪的人才真正以為是拿到了師父的短板。師父劇烈咳嗽起來，卻沒什麼辦法，但看得出，她是要鐵了心要讓我坐壇的，這時候，李首座大人忽然說，處女的事情也有辦法解決。”
\t“師父問怎麼弄，首座說，可以去還陽道。但師父卻不同意，說還陽道太過危險，讓我去的話，恐怕有什麼不測。我卻不知道這其中原因，還陽道是什麼，我也不懂得。但是李首座既然支持了師父，一直站在師父這邊，這時候又出了主意，師父想來想去，實在是沒別的辦法，所以一直躊躇不定。李首座想了半天，說自己有辦法。”
\t“但是，按禿頂老頭卻不幹了，仍然是吵吵鬧鬧，最後，大家還是站在了李首座這一邊，首座跟師父商量，今天的坐壇就先停下來，等我去了還陽道以後，再做定奪，並且，拿出了折中方案，如果一個月內，我不能順利通過還陽道，我就不能再當十二代玉娥。最後，總算是雙方都同意了。”
\t“於是，後來，我就按照師父的指示，跟著李首座去了李家山莊，然後，然後就見到了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