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金府是你們倆人的新家,娘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李梓魚深吸一口氣,朝著木安瑤一笑,“載沅就拜托你了。”
“娘!”
“當然了,我也沒傻到一個人,載澤會和我一起走。”
金載澤?!
木安瑤與金載沅麵麵相覷,不由得愣住了。李梓魚淡柔道:“載沅,其實你已經發現了吧?”
“娘的意思是……”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低冷的聲音鑽了進來:“我並非是你三弟。”
金載澤掀簾進屋,青色的長袍顯得英氣逼人,眸色中的陰鷙卻跟以往一樣的凜冽。木安瑤看著他若無其事地走進來,不由得到此一口涼氣:“你的身體——”
“啊,那個隻是個小把戲罷了。”
金載澤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對木安瑤淡道,“我還沒笨到真的把刀刺進自己的肉裏。”
“你這——”混蛋!
“抱歉,這是我的主意。”李梓魚立刻出聲道歉,“林他不是有意……”
“你是誰?”金載沅起身,冷眼斜望著門口的男子,難怪他身上氣與三弟如此格格不入,原來,竟是別人!
“我嗎?不說也罷。”金載澤雙手環胸,頗有挑釁的樣子,“你隻當我是一個被你娘救下的無家可歸之人,一個誰也不要,差點凍死在雪地裏的殘廢。”
“林出現在雪地裏的時候嚇了我一大跳。”李梓魚目色搖曳,沉入了回憶之中,“三年前,你三弟病的厲害,我沒有辦法,隻好去雪地裏看看有什麼可以用的薪柴,沒想到在那裏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金載澤接口道:“因為偷了地主家的豬肉,被惡棍追打。是你娘發現了我,還把我背回了家。真是想不到你娘如此瘦弱,竟還能背得動我。”
“是啊,也許想來這就是命運吧。”李梓魚注視著金載澤,“但你弟弟的病一天比一天差,我最後還是失去了他。那個時候,我很痛苦,我多麼希望他能活過來。我求菩薩,隻要載澤能夠活過來,我就會帶他回府,什麼樣的辱罵我都會忍受。”
“娘……”金載沅忍不住捂著胸口,淚水滾滾。
木安瑤忙扶住了他,心卻被這驚雷般的消息呆住了。
金載澤……真正的金載澤竟然已經死了?
那——那為什麼林——
“沒什麼別的理由,我隻是不忍心看到救命恩人心痛而已。恰好我又擅長易容術,又見過金載澤真正的麵容,左右我也是居無定所之人,所以無妨以誰的名義而活,隻要……對方不介意。”林說著,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李梓魚。
“載沅,一切都會好的。”
輕輕地說著,李梓魚走到了林的身旁,“如今我已經確切看到了你和木姑娘的情投意合,身為娘親的再也沒有遺憾。我回北城了,在那裏已經住慣,你們也不必再來。載沅,你爹和我從來都沒有怨恨過你,我們一直都是愛你的。包括你弟弟載澤,他在走前還跟我說,要和你重新下一盤棋。”
“載澤,原諒娘,這個新年沒法和你一起過了。”
李梓魚露出最後的微笑,林擋住了金載沅,低聲道:“你應該懂得她的這份心,如果你想還想要見她,想她長命百歲,那就最好不要來打擾。”
“你說什麼!”
“你應該知道,你娘的病。”林說著,瞥向了屋外的馬車,李梓魚已經鑽了進去,“我不會讓她就這樣離開我,我會帶她去找天下最好的醫生,即便是神蓮,我也會為她采來。”
金載沅微諤:“你——”
“她是我唯一活著的理由,難道有什麼比這個更鄭重了嗎?”林雙手抱拳,扭頭道,“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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