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斯就像是在麵對著上司的苛責,低下頭去,小聲念著:“那你不是說了嗎?兩個日本人隻是要把周文倩抓到日本去,不會殺害她的……”
“我是這麼說了,可你就該什麼都不做嗎?”林凡怒聲吼道,“你是不是要等到親眼看到了文倩的屍體,你才知道後悔啊?”
“不是,我又不是這個意思,你先冷靜一點好嗎?”陳思斯試圖作出解釋,可是看林凡這副盛怒的模樣,估計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是聽不進去的。
“你不用再說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你要是知道錯了,就趕緊給我出去,該做什麼去做什麼!”林凡打斷陳思斯的話,他現在是不可能冷靜下來的,隻要周文倩一刻不脫離危險,他的心情都沒辦法平複下來。
林凡指著門口對陳思斯說道,她現在說任何廢話都是沒用的,她要是真的還有那麼點誠意,就該拿實際行動來說話。
“行,我現在就去寫申請,不過林凡,你可以冷靜地再聽我說一句嗎?”陳思斯按著心裏上竄的火氣,冷冷地看著林凡。
“你還想再說什麼啊?”林凡嘴上這樣問著,身體已然側過去,視線也看向了別處。他壓根就不想聽她說,要不是考慮到她真可能會說出些什麼有用的信息來,他才不會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
“我當時之所以沒有當機立斷申請直升機,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呐,你也看到了,對著警察都敢開槍,如果我再申請使用直升機去追捕他們兩個,隻怕他們被激怒之後,會做出過激行為來。”陳思斯用平靜的語氣為他做出分析。
那兩個日本人可以開槍打警察,在他們遭遇到危機的時候,同樣也可能將這股火氣發泄到周文倩身上。
“你這話也是有些道理的!”林凡極不願意承認,可又不得不承認,陳思斯的顧慮不是多餘的,而是真的站在這件事情中立的角度上,去認真考慮過的。
“那你怎麼不早說啊?”她要是早把這話給說出來,他不是就不會對她發火了嗎?
“我倒是想早說啊,可你也要給我說話的機會才行啊!”陳思斯狠狠地白了林凡一眼,抬高語調,話裏全是不滿。
這個渾蛋,明明是他自己不講道理,都沒給她一個把話說完的機會,就在那囂張的亂發脾氣。要不是看在他這兩天也幫了不少忙,對警察局有不少貢獻的份兒,她才懶得和他廢話呢,直接就讓人把他給轟出去了!
“那我現在給你說話的機會,你就說這事兒該怎麼做吧!”林凡抬手,打住她上漲的怒氣。
她剛才的話的確很有道理,他也認真想過了,現在並不是打口水仗的時候,是該冷靜下來,好好地麵對著眼下的局麵。
她剛才不是指責他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嗎?那他現在就給她這個機會,把時間都留給她,讓她暢所欲言。
“現在還能怎麼做?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等到天亮,再沒有消息傳來,我就寫申請報告過去,申請直升機的幫助啊!”陳思斯扔了個不耐煩的眼神給他。
該說的她不是都已經說了嗎?現在還要她說什麼啊?
“我去!那你不是等於沒招了嗎?”林凡聽得這話好不失望,再轉念一想,又絕對不對,“不對呀,你剛才不是說了,不能申請直升機,怕惹怒了那倆小鬼子,致使他們傷害文倩嗎?”
她剛才還說了這是個必不可免的顧慮,怎麼轉眼之間又準備這麼做了?她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當時的情況下是那樣,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夜,相信那兩個日本人也冷靜一些了。而且我們現在很有必要查出周文倩到底有沒有被他們擄劫去日本。”陳思斯板著臉,沉聲說道。
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該怎麼做還得根據實際情況而論。而眼下,周文倩落在日本人手裏的時間已經越來越長,而隔壁省一直未見日本人離開時的乘坐的那艘船。她就怕日本人會臨時改變主意,選擇在那片密林處靠岸,等待著私人飛機的救援。
這樣的情況下若是他們再不采取點積極的應對策略,隻怕就會被人給牽著鼻子走,連自己該走的路都給忘了。這可是辦案時候的大忌,作為已有幾年工作經驗的她,是絕不允許自己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聽了她的一番分析之後,林凡也覺得有道理,便決定就按她說辦,總得先確定兩個小鬼子在哪裏,他才好知道下一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