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卡河是一條寬達十米的大河,最深處足有五米,水流不算很快,可要在沒有運輸船的情況下渡河卻非常困難、危險。
古蒂當然考慮到了這一點,他來之前早就安排好了行軍路線。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正是桑卡河在這一段中最適合渡河的地方。這段河流,深不過一米,隻是寬度有些大,足有二十米。
以往打草穀的時候,他們都是從這裏過去,沒有任何問題。
在不久前,他還接到了斥候的消息,前方非常安全。他沒有猶豫,下達了渡河的命令。
一天的行軍已經讓部落顯出疲態,再加上馬上要到吃飯時間,所有人肚子的食物也都消化得差不多,一個個都是饑腸轆轆,連他自己也不例外。
他想著乘著天還沒有黑,先渡河再說,要不等明天渡河的話,消耗了大量體力的部隊還要休息半天才能繼續行軍。
現在還是春天,桑卡河的河水還是比較冷的,加上水流挺快,渡河將要消耗大量的體力。
而今天渡河,吃完晚飯就可以休息,明天就可以精神抖擻地去打不過半天路程之外的達卡村。
所有的部落都開始渡河,沒有前進多久,很快就顯出了各部隊在渡河速度中的不同。
狼人有魔狼為坐騎,所有魔狼都是會遊泳的,他們很快就一騎當先成為了先驅。其次是顯得雜亂的獸人部落,他們基本上也都有自己的坐騎,隻是沒有良好的組織才慢了下來。最後才是運輸輜重的人類奴隸。
可在這美麗的山丘背麵,卻是一個陰影的世界。
山坡之下是或伏、或坐、或趟的達卡村村民,他們都在等待著接下來的致命一擊。
而山坡稍上卻站著兩個對立的人,一柄長劍劍尖從一個人的手裏插進了對方的喉嚨。
維埃拉輕巧地收回了遞出的細劍,然後輕輕一抖,隻見一滴鮮紅的血滴隨之落下,掉到草地之上。
細劍很細,劍尖當然更加細小,以致劍尖從狼人的喉嚨拔出來之後,並沒有鮮血洶湧而出。
可這個狼人的生機已經被細劍蘊涵的鬥氣完全破壞,從氣管到大動脈,還有之後的脊椎。
維埃拉揮劍歸鞘,繞過還站在那裏不甘心倒下的狼人,向山丘頂走去。
猶蘭德的眼睛大大地睜著,可能除了他新生的那段時間之外,就數今天睜得最大、最圓了。
可再大再圓又能如何,他的生命正在以他能察覺的速度飛速流逝。
那快速絕倫,犀利無匹,可又讓人覺得無比輕巧的一劍讓他此生難忘,這天下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劍法?
他不可能忘記這一劍,他知道,因為他的生命即將結束,他將要帶著對這一劍的回憶而死亡。
他不甘,更不相信,他覺得自己的生命不該如此短暫。他奮力睜大雙眼,不讓其合上。曾能力搏猛獸的他,現在居然淪落到連撐開眼皮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清晰地聽到自己地吸氣聲,可喉嚨之下的身體卻感覺不到一絲空氣的滋潤。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倒了下去。
當他沒有任何保護向後倒下的時候,他看到天空在斜陽的映照下是如此美麗,可這美麗隻能增加他心底的悲哀。
他的心裏還在想著那可怕的一劍,還有那一劍可能帶來的傷害。那河中沒有絲毫危急意識的部落戰士,那裏有他的親朋好友,可他已經沒有能力把消息帶回去,提醒他們這裏有埋伏,還有一個可怕的高手。
猶蘭德作為探子,當然是走在隊伍的前麵。本來這裏並不是他負責的,可負責這裏的探子沒有了生息,他隻能自己過來看看。
當他翻過山丘,向前走不遠就發現了埋伏在這裏的達卡村村民,可接下來那可怕的穿喉一劍阻止了他接下來所有可能的動作。
維埃拉又回到了之前埋伏的地方,看著前方正在渡河的狂狼部落戰士。
剛才一跟一殺,說起來很久,可實際上不過一分鍾不到。
這次在桑卡河的伏擊是卡薩諾設定的計劃,他在和村長特裏及幾個主事稍稍商量之後,最終確定了這次的攻擊方案。
特裏和主事們也提出了一些他們的意見,最終卡薩諾確定了這個最有可能完成的方案。
維埃拉是天道傭兵團中戰鬥經驗最豐富的,加上修煉的又是盜賊的陰影鬥氣,因此偵察和反偵察的工作毫無疑問的落到了他的頭上。
而維埃拉也沒有拒絕的意思,這段時間跟著易洛修煉,他同樣感覺到自己實力的提升。現在碰到這種小規模的戰爭,正好是檢驗自身實力的最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