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所以,你這個淫賊的名字,是絕對跑不掉的……」
「夠了!」天蠍猛地一捶牆壁,沒有功力護體,雙手登時砸了個鮮血飛濺。
整個石屋一下子靜了下來,隻剩下天蠍那急促而又沉重的喘息聲,良久,他強壓下心
中的煩躁,澀聲道:「那我……應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除了逃出去,你還有別的路嗎?」小妖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石屋再次靜了下來,天蠍怔怔的回味著小妖這句話的含義,所得出的結果,卻讓他毛
骨悚然,叛出聽雨小樓的話,以聽雨小樓的聲名,他將永遠不能生活在青天白日之下!
「輕、輕寒師弟,你怎麼說?」天蠍抬頭,想在黑暗之中,看清柳輕寒的表情。
「隻有這個辦法。」柳輕寒淡淡開口,那冰冷的聲音,像宣判了天蠍的死刑。
「不、不!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其他辦法的……」黑暗之中,天蠍拚命的搖頭
,彷佛要甩脫套在他脖子上的無形枷鎖一般,聲音微顫。
小妖輕輕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天蠍的肩膀,道:「相信我,我們不會害你的,若是回
到聽雨小樓,你必定會背著淫賊的惡名而死去。」
天蠍沒有回答,彷佛沒有聽見小妖的話一般,拚命抱著膝蓋、搖著腦袋。
小妖和柳輕寒對視一眼,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小妖便站了起來,「你好好想想吧!再
過一夜,秦驚便要動身回小樓,我們今天晚上再來看你,到時候希望你已經有了決定。」
「我們會幫你。」柳輕寒深深望了天蠍一眼。
天蠍拚命將自己的臉埋在膝蓋裏,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柳輕寒和小妖的離去,可是小妖
臨走時的一句話,卻清晰的飄進了他的耳裏。
「喔!忘了告訴你,你的法寶,就是那弒神妖刀,被秦驚和蒼雲老道施法斬斷了和你
之間的聯係,現在那柄刀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我的黑刀,消失了!
天蠍猛地抬起頭,而那厚重的石門,卻已經在他眼前慢慢的關上,將小妖和柳輕寒的
身影,給徹底的掩蓋過去。而空中,也不知何時集滿了厚厚的黑雲,擋住了星月之光
,更將那最後的一絲光芒,從天蠍的身邊抽走。
「砰!」
石門徹底關上的聲音,重重的響在了天蠍的心頭,他猛地躍起,想伸手讓門打開,想
讓小妖告訴他,這一切不是真的,陪伴他十餘年的朋友,並沒有離開他。可是天蠍卻
狠狠的撞在了石門上,痛苦的翻倒在地。黑暗,完全將他籠罩,此刻的天蠍,彷佛墜
入了無底的深淵,意識再次開始模糊。
而腦海之中,那個模糊的身影,再次慢慢的變得清晰,漆黑披風上的紅色「妖」字,
彷佛鮮血一般,刺痛了天蠍的眼睛,那道黑影的右手,輕輕握著弒神妖刀,那半透明
的刀身上的黑氣,慢慢的凝結起來,幻成了一對純黑的瞳孔。
彷佛是惡魔的眼睛一般,帶著可怕的魅惑,猛一亮的同時,一聲暴喝炸響在腦海。
「孬種!」
孬種、孬種、孬種……聲音漸漸遠去,天蠍拚命的伸出手去,卻無法觸碰到那似乎隻
在眼前的巨大身影,隻能看著他提著弒神妖刀,在一片血空天地間,越走越遠。意識
,也在這一刻,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蒼暮觀中,東廂房。
一道霹靂猛地在空中炸響,將夜空照映的有如白日,沙如雪一抖,睜開了眼睛,慢慢
的床上爬了起來,隨意披了件外衣,輕輕推開了窗。
清冷的夜風,彷佛掙脫了束縛一般,夾著淡淡的水氣,打在她的臉上,讓她原本就蒼
白的臉,又失去了幾分血色。
「如雪,妳怎麼不睡?」
身後傳來推門聲,秦驚一見沙如雪正癡癡望著窗外的夜空,眉頭輕輕一皺,快步的走
了上來,輕輕挽住她的肩膀,柔聲道:「妳的身體還很虛,可千萬別受涼了。」
沙如雪輕輕低下頭,任由秦驚將窗關上,將她扶到了床邊坐下。
「今天晚上,讓妳受驚了,幸好我在隔壁還沒睡著,便偷偷跟妳出去,否則後果不堪
設想啊!那個淫賊真是該死,看他把妳嚇成這樣。」秦驚輕輕除去她的外衣,幫沙如
雪在床上躺下後,輕撫著她冰冷的臉龐,疼惜的說道。
沙如雪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是垂了垂長長的睫毛,低聲道:「你準備把他怎麼樣?」
「哼!原本我當場就想將他殺死,為你出這一口惡氣,隻可惜卻被輕寒師弟阻止。」
一提這事,秦驚便怒火中燒,心中暗下決定,此次回小樓後,一定要好好治治這不知
天高地厚的柳輕寒,嘴裏卻安慰道:「不過如雪你放心,回小樓之後,我一定將所有
事情稟明樓主,一定不會讓這畜生活著。」
「非要殺他嗎?」沙如雪輕輕問道,聲音裏充滿了疲憊。
秦驚臉色一變,道:「如雪,我知道妳和他是出自同一個地方,但是今天他對妳做出
那樣的事,難道妳還想原諒他?」
「是不是他做的,還不能確定,畢竟,當時我並沒有看清楚是誰將我打昏。」沙如雪
微微搖了搖頭。
「我可是親眼所見,難道妳還不相信我嗎?」秦驚的臉上已經有些難看。
沙如雪微微睜眼,看著秦驚的臉,扯出一絲笑容,道:「算了,我有些累了,這些事
,等回去再說吧!」說完便閉起了眼睛,彷佛已經睡著一般。
「那妳好好休息吧!」秦驚點了點頭,沉著一張臉,走出了房門,空中再次閃過一道
銀蛇,照亮了他眼中那一抹深沉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