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在結界裏麵找不到出口,而且一個戴著銅鈴的小女孩在樹上不斷跳躍,他隨著聲音向女孩的方向追去,估計不到是她把自己帶出了這個結界。
回到客棧的時候,吾嚐沒有看到剛才的事情,不過他也大概了解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因為看現場到處混亂的情景就可以大概猜測得到。盡管他現在不能做些什麼,但是首先照顧好還沒有遇害的紫萱是最為正確的,所以他把紫萱叫醒,然後扶到了新做的一個竹席子上,才安心地去尋找信子。
他知道信子不是被鬼魅帶走,就是受到什麼其他的威脅了,他用探魂術在四周摸索了一會,發現最近附近好像有新鬼離開的情況,難道是信子?
不過她的肉身去了哪裏呢?沒有了肉身,找到她的靈魂也沒有用啊!剛才在客棧的每一個角落並沒有找到她肉身的蹤跡,究竟去了哪裏呢?
吾嚐剛才在紫萱的位置釋放了隱身咒還有血殺咒,然後還把她用竹席子卷起才放到一個木桌子下麵,一般情況下,她大概是沒有事的,不過信子可慘了,除了靈魂微弱的氣息外,肉體的蹤跡完美沒有發現。
順著信子微弱的魂息不斷摸索,抵著外麵寒冷的暴風雪,吾嚐好像看見一座斜插的大樓從自己的眼前晃動,這個樓層居然會在黑暗中好像有生命般移動,這是自己眼花嗎?
就在紫萱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四周的情況都不同了,首先是信子不見了,然後是吾嚐在四周布下的法陣,難道又出事了嗎?
她不解地往客棧大廳的多個角落看去,可是到處都是空蕩蕩的,隻有那外麵暴風雪旋轉的聲音在耳邊蕩漾,嗖嗖的徹骨之感透過低矮的天窗滲入到大廳當中,讓其身體不停地哆嗦不已。
“快點回來啊!吾嚐還有信子,你們現在都去哪裏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半夜醒來沒有看到你們的蹤跡我真的非常擔憂,非常害怕啊!”
紫萱喃喃自語道,突然看見結界外麵走進來一個殘影,是什麼呢?那迷離的影子在自己的眼中起伏,再者噠噠噠好像有人在大廳外麵躍動了起來,正朝著紫萱所在的桌子下麵!
噠噠聲不斷往桌子的下麵而來,紫萱的心也隨即糾結和混亂,是誰呢?不會是吾嚐吧?
當那鞋子接近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不是,因為對方穿著的是一對鮮紅的繡花鞋,那鞋子上還緊緊地綁緊了幾條紅色的繩子,整雙鞋包紮得很嚴密,就好像雙腳受傷了一般。
噠噠的聲音不斷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回蕩在整個桌子的四周,這時,紫萱不敢再去看眼前的事物了,她捂住眼睛把頭深埋在膝蓋的上麵,希望對方不會發現自己,可是她覺得那雙腳就在自己的麵前停了下來,不動了。
它好像發現了什麼,但是卻不敢靠近,大概它是洞悉附近存在著咒文所以不敢靠近,不過隨後又一個全身吊著紙錢的人跳了進來後,那人依然和那雙腳並排站在一起,兩者都一動不動,可是那腳腰部的蒼白嘴巴卻突然打開,它居然在說話,如同一個活人一般說著:
“她到哪裏去了?”好奇的詢問具備了人類的意識,這一幕讓哆嗦在桌子下麵的紫萱不禁感到驚慌失措,怎麼辦?再這樣下去他們一定會發現自己的,和他們一搏嗎?可是吾嚐不在,自己的力量根本沒有勝算。
在各種利弊的權衡中,紫萱隻好依然保持沉默,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深埋於這個結界多久,但是必須要吾嚐多拖延下時間,可讓他回來的時候更加有勝利的資本和時間。
所以無論遇到怎麼樣巨大的壓迫和威脅,她都不能妥協,也不能萎縮,她從黑色皮鞋中抽出獵鷹手槍,警惕地注視著外麵的情況,意圖做最後一次掙紮。
可是兩個鬼魅沒有動彈,它們叫來了更加多跳動的人,這些人有著高高的帽子和長長的臉,正是把信子拿下的這些鬼魂。
紫萱定睛看著這些家夥把自己圍在了桌子下麵,她緊張地握著那柄手槍,驚駭得連呼吸都不敢做聲,一下子的沉靜讓那雙腳非常不耐煩,它憤怒地跺著腳,然後一腳把台子掀翻!
台子在半空中旋轉了兩下,砰的落在了床邊,紫萱依然保持沉默著,她不想做出過大的動作,因為這樣會更加引起對方的注意,現在對方人數這麼多,自己是絕對沒有勝算的,隻有盡量拖延時間讓吾嚐回來,這樣自己才有一線生機。
這樣想著,她往結界的中心挪動,希望有這個血咒和隱身咒的作用可以保住自己的生命,可是沒有料及的是那是個高帽子人竟然用手不斷地伸進結界,往紫萱這邊就是一陣摸索,它們不斷地拉扯著紫萱的雙腳還有手臂,試圖讓她被拉出這個結界。
幸虧紫萱奮力地往中間移動,雖然很狼狽但是這樣一來那些高帽子人也不能一時對她怎麼樣。
砰的一聲槍響,讓兩高帽子人的手退縮了回去,好像被硬物狠狠擦過一般,疼痛得它們在地上滾爬了好一陣子才慢慢恢複過來,可是它們的手臂部件了,剛才在疼痛的過程中,它們把自己的手臂用力咬了下來。
紫萱鬆了口氣,當還沒到2分鍾的時間,她忽然感受到自己的額頭方位傳來了一陣錐心的痛楚,她想舉起頭看看是什麼在上麵,卻發現結界裏麵已經碎裂了好幾個大洞,那掛著紙錢的人已經把整個身子陷了進來。
那身子和結界接觸的一瞬間,整個大廳都彌漫著一種靈力衝擊的破壞力,紫萱拿起獵鷹手槍死死地指著前方的方向,眼睛裏麵盡是堅定,雖然她後背已經滲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她想著必須要給吾嚐拖延時間,所以她必須要堅持到底。
來吧!她內心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最後的抵抗,她隻覺得自己的手好像不受控製地扣動扳機,然後一顆子彈脫軌而出,哢嚓的聲音過後,透過子彈的痕跡,紫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和自己背對背靠著。
是誰呢?她不知道怎麼解釋那種奇怪的感覺,隻是覺得那身影是自己身邊的朋友,難道是信子?
就在紫萱暈倒的一刻,信子的靈魂剛好被高帽子人帶到了一個很詭異的地方,這裏四周彌漫著冰凍的氣息,不時還有許多藍色的眼睛在盯著自己,一眨一眨的讓她內心也不敢抽搐起來,這是地獄的什麼地方啊?怎麼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呢?
她帶著憂慮的心態前行在這條冰冷的通道中,剛才有一大隊人就在自己的前麵,可是現在已經剩下兩個了,它們跟著其他高帽子人來到不同的地方,而留下的信子卻跟著最後兩個高帽子人來到最寒冷潮濕的地方。
等兩個高帽子人分別站開的時候,信子發現眼前是一堵密封的門,門打開的一瞬間,裏麵傳來了一陣陣血腥的濃烈臭味,不知道是什麼,兩個高帽子人一手把信子推進來門裏,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信子戰戰兢兢地回頭一看,那兩個高帽子人消失在那條冰冷的通道中,她意識到自己的靈魂已經到了目的地,就是這裏嗎?
自己必須要在這裏度過嗎?她孤獨害怕地不知道如何是好,隻是當她還猶豫不決的時候,眼前的一些響動卻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就在這個血腥的地方前麵,有幾個身體極其瘦小,卻長有血盤大口的鬼魅在對著自己露出猙獰而駭人的目光,它們的口中好像在流淌著唾液,還夾雜著一些人類的鮮血,是食屍鬼嗎?信子的全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來了!
幾十隻食屍鬼一擁而上,從狹窄的通道中簇擁著向中間的信子湧了過來,這時她被嚇得瘋了,死命地往著一個空隙的方向奔跑,無奈對方的數量實在很多,她東倒西歪地跑了一會兒,雖然擺脫了一些食屍鬼,可是更加多的家夥從四方八麵爬了過來!
眼看著那雙腿和幾個高帽子人合圍而來,門外剛進來的那個戴滿紙錢的人也同時向前跳了幾下,然後是一陣風雪卷席到床的兩邊,同一時間,那天窗外麵的慘淡月光照射進來,投射在竹席上,斑駁的殘影在高帽子人的跳躍中拉長的鬼影配合得恰當好處,不過那是詭譎的配合,死亡的前奏!
無數躍動的影子穿梭在這個地方的四周,信子根本沒有辦法再繼續忍耐下去,可是這種時候自己被這些東西徹底包圍,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吾嚐?究竟是去了哪裏呢?為什麼在這個危急的關頭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他預知了極大的危險而後拋棄我們自己走了嗎?不過以他的作風是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啊?怎麼辦?老公你到底去了哪裏啊?!現在我真的很需要你,否則我可能真的會死掉的,快點回來!快點!再不回來就來不及了!
可是內心越是呼喊,那可怕的高帽子人就包圍她更加緊,眼看著就要用他們那長長的尖麵低下來的時候,那雙腿上麵的嘴巴又尖叫地說道:“就是她睡了我的床!對了!你們必須立刻讓她死!把她的舌頭割下來!”
這是一個女人尖利的呼喊聲,聲音離信子很近,幾乎就在她的耳朵四周徘徊,一下子還直接刺入了她的耳膜!
她試圖舉起雙手捂住耳朵,但是她發現她居然已經使不出半點力氣了,她驚懼地再次在內心呼喊吾嚐的名字,可是都沒有出現什麼結果。
終於她害怕得全身沒有絲毫感覺了,那門外的掛滿紙錢的人也跳到了她的麵前,吟唱著那些埋葬死人之前才會念誦的經文,之後信子以為自己來到地獄,然後眼睛的縫隙開始緊緊閉合在一起,徹底黑暗了。
在一個未知的世界裏麵,信子好像感受到自己在搭乘一個漫長的電梯,電梯上麵有許多人,都是戴著高帽子,麵長長的,隻是額頭前麵都多了一道用黃色扭曲字體描寫的符文。
信子戰戰兢兢地哆嗦在那裏,然後不動聲色地一個人低著頭,她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和活動了,不過她隻是低沉了一句:“這就是地獄嗎?為什麼吾嚐他沒有來救我呢?”然後又歸於寂靜。
電梯緩慢地往樓下降去,上麵的指示燈在書寫著:15、16、17、18,等到了18的時候就停了,不過這可不是樓上的18層,而是地下深處的,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信子跟隨者那些長麵高帽的怪人一起走了出去,沿途還有許多鬼魂一路上在跟隨者,而信子則是他們隊伍中的最後一個……
同一時間,吾嚐剛回到了客棧,他發現那床鋪上混亂的場麵,還有信子不見了和紫萱那昏迷的模樣,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剛才他外出去采摘野果,未料在途中遇到可怕的結界而迷失了方向,他知道自己一定被什麼東西所施放的法術給困住了,難道是調虎離山?
他不但在結界裏麵找不到出口,而且一個戴著銅鈴的小女孩在樹上不斷跳躍,他隨著聲音向女孩的方向追去,估計不到是她把自己帶出了這個結界。
回到客棧的時候,吾嚐沒有看到剛才的事情,不過他也大概了解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因為看現場到處混亂的情景就可以大概猜測得到。盡管他現在不能做些什麼,但是首先照顧好還沒有遇害的紫萱是最為正確的,所以他把紫萱叫醒,然後扶到了新做的一個竹席子上,才安心地去尋找信子。
他知道信子不是被鬼魅帶走,就是受到什麼其他的威脅了,他用探魂術在四周摸索了一會,發現最近附近好像有新鬼離開的情況,難道是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