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她的哥哥並沒有死。可是?這是一種什麼情況?
“你最近一次與你家人聯係是什麼時候?”
江邊月想都不用想就脫口而出:“一個星期前吧。媽媽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一趟。還說給我介紹一個男朋友呢。”
“那當時你與你哥哥有聯係嗎?”冉明起接著問。
“沒有。可是我與媽媽通電話的時候,我還聽到我哥哥在旁邊說話。他一直都在家裏照顧媽媽,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媽媽應該第一個告訴我的,可是,上一次電話沒有提到什麼。我,我實在無法想象,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起全村人都變成了屍體,江邊月的眸光中充滿了害怕。她的手又忍不住顫抖起來。那慢慢都是屍體的情景讓她後背冷汗淋漓。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屍體。那種恐怖的場麵,差點摧毀了她的理智。
這一次,幸虧是冉明起陪她回來,如果是她一個人回家,遇到這種情況,她不知道她會不會被嚇瘋了。那種情景,挑戰著一個女孩子的承擔極限。
“你哥哥失蹤了。他會去了哪裏呢?”冉明起絞盡腦汁,想聯係今天看到的情形得出一點點的線索,可是他怎麼想,似乎都想不到一種能解釋這種奇怪場麵的理由。
車子行駛了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山腳下。看到山腳下的樹林中隱隱約約透出的點點星光,冉明起的心才安穩了一些。
車子駛入村子裏,在一家敞開的房屋前麵停下。屋子裏的人聽到聲響,一個三十歲的光頭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冉明起靈光一現,剛剛在扇子村中,他心裏一直都疑惑,感覺屍體中似乎少了點什麼,可是一時間又反應不過來到底有什麼奇怪之處。這一霎,突然看到一個男人,一下觸動了心裏那根弦。
對,屍體裏麵沒有一個青壯年的男人。包括江邊月的哥哥。冉明起恍然大悟。他腦海中一下想起了很多種推測。整個村莊的屍體裏,沒有一個年輕男人的屍體,看來幕後下毒者一定將所有的青壯青年都帶走了。
可是,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將一個村莊的壯丁都帶走了?而且,將留下的人口全部滅口?
光頭男人在門口站住,一臉疑惑瞧著冉明起問:“你們?這個時候到這裏?是哪家的親戚?”山裏的人就是樸素熱情,看到有陌生人來村莊裏,就出來主動搭茬了。
陷入了沉思的冉明起被光頭男人的大嗓門一下勾回了麵前。他忙下車,一臉笑容答:“這位大哥,我們是路過這裏,天黑了,山路不好找,想找一個地方歇歇腳明天再走,你們這裏有地方借宿一晚嗎?”
“哦,原來是借宿。”光頭大哥點點頭,瞧了一眼車上的神情悲痛的江邊月,目光有點奇怪。
冉明起看出光頭大哥的疑惑,忙朝車裏喊道:“邊月,下車了,別再哭哭啼啼著。”說到這裏,他歉意朝光頭大哥笑笑:“聽說家裏出事了,一路都哭哭啼啼的,這不,我一路趕著車啊,可是,人不是鐵打的,天又黑了,總得休息吧。”
聽了冉明起的話,光頭大哥哈哈跟著笑了起來:“我還奇怪這小妞怎麼哭喪著臉呢,原來是這回事。小丫頭,快下來,我家寬敞,有一間客房,你們小兩口就將就著住一晚吧,這山嶺中的山路,難走啊,養好精神,明天再出發吧。”
冉明起聽到小兩口這句話,狼狽笑了笑忙道謝:“你家有客房?那真是謝天謝地了。我叫冉明起,大哥貴姓?”
光頭大哥小眼睛一眯,誠懇說:“貴姓就免了,村裏人都叫我光頭勝,你就叫我勝哥吧。”
冉明起高興叫了一聲勝哥,就繞到車了另一邊,打開車門,將江邊月拉了下來。江邊月本就一臉的愁容,剛剛聽到勝哥隻有一個客房,正想著今夜怎麼過呢,目光閃爍瞧了瞧冉明起,又不好意思開口。
勝哥為人甚是熱情,看冉明起將江邊月拉下車,就指引冉明起將車子停好,接著招呼他們進入屋子裏。
冉明起跟著光頭勝哥走進了屋子,回頭一看,卻發現江邊月並沒有跟上來,不禁一愣,回頭看她還呆愣站在外麵,就折回身,拉著她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