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麵鏡前的許sir深深地皺著眉,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隨後沉重地說道:“那這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了,我現在去醫院看看那個患者。”
“好。”小麥再次行禮。
等許sir來到醫院時,已經距離霍青嵐進手術室已有整整三個小時。
“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出來?傷的很嚴重?”許sir盯著手術室亮著的燈,問了一聲身旁兢兢業業站著,同時額頭上還在不斷冒汗的院長問道。
“倒不是很嚴重,隻是手臂上的碎玻璃較多,我們醫生需要仔細清楚清楚,可能因此耽誤了些時間。”院長說完再次擦了一遍額頭上的汗。
“可能?”許sir刻意挑出這個詞加重了語氣說道。
“那個,我想手術時間夠久了,應該快了。”院長在許sir身邊猶如驚弓之鳥,不敢有過多的言語。
“陳院長,咱們打這麼久的交道,我想你應該清楚我的原則,記住,我不想聽到什麼可能,應該這樣的假設性詞語,我要的是肯定,知道嗎?”
“是是是。”陳院長估計都沒法想象自己現在點頭的頻率是每分鍾多少。
好不容易等到了手術室的燈暗掉,霍青嵐卻沒有被第一個推出來,出來的反倒是主刀醫生,看到門口的陣仗顯然也有點被嚇到了,不經有些好奇動手術的那個患者是什麼身份,居然值得局長都親自跑一趟。
隻是這位主刀醫生想的太簡單了些,要是手術台上躺著的霍青嵐身份被揭開,來看望的不僅僅再是單純的澄海市警察局局長,就怕更多的人都會馬不停蹄的趕來。
還好現在暫時知道的也就是一個受了傷的女人罷了,至於身份,第一,霍青嵐沒有隨身攜帶身份證的習慣;第二,駕駛證也不知道在事故的時候掉到了哪裏去;
等霍青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雨沒有了昨日的暴勢,隻是天依舊陰沉。
霍青嵐睜開迷糊的眼睛,仰頭四處張望,是個特護病房,對於昨天發生的事記得有些模糊,不是非常清楚,隻是依稀記得腦海中有很多雜亂的聲音,以及看到一輛大貨車迅速從眼前飛過,決絕得不留一絲痕跡。
“小姐,你總算醒了,可把我們給擔心壞了。”進來要給霍青嵐掛針的護士看到她醒來,語氣中有些不可抑製的興奮。
霍青嵐有些茫然的看著她,以及醒來關她何事?幹嘛搞得自己好像和她很熟一樣。
“小姐?小姐?”護士間霍青嵐沒理她,於是又堅持不懈的喊了幾聲。
“你?有事就說,怎麼啦?你有點煩。”霍青嵐這話倒不假,她很想知道是誰想要非要治他於死地,在她印象中,想要她命的並非單單隻有霍洪軍和霍昊,還有司徒家族的人,在商場是最容易樹立敵人的。
因此,霍青嵐就想弄清楚究竟是什麼人要害自己,結果這個護士這麼不識趣地和自己說話。
果然被霍青嵐這麼一低聲怒吼嚇得護士不敢吭聲,連手中的針都抖了一下。
“小姐,那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護士顫顫巍巍的離開了病房,而霍青嵐則一手扶著額頭沉思。
霍青嵐準備讓人去查,可手往床頭一摸,瞬間傻眼,手機呢?得了,估計是落在車禍現場了,當時在下大暴雨,就算手機拿回來也已經進水不能用了。
現在霍青嵐不免有些惆悵,已經很少有人會去背別人的手機號那麼麻煩,所以對於手機通訊錄裏能夠幫上自己的那些人,即使有心聯係,也因為號碼沒記住而放棄。
難道隻能給夏朗打電話?霍青嵐搖搖頭。她知道夏朗在忙,不想讓他分心。還是瞞著他吧。心裏默默想著。
回別墅就別想了,且不說自己是這場事故的主角,更是因為自己的這兩條腿還沒有知覺,不知道是不是在車子裏壓久了的緣故。
“咚咚咚。”
“誰?”霍青嵐坐直身子望著門口的方向,之前被盤起的丸子頭,被隨意的放下披散在肩上,標準的瓜子臉看不到一絲血色為她增加了一抹柔弱感,隻是與那穩重端莊的氣質尤為不符。
聽到霍青嵐的允準,門口的人才緩緩抬起自己的腳準備踏進去,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還是讓他愁蹙了半天。
本來屋裏的霍青嵐已然沒了耐心,卻是在看到那個都還來不及看到真麵目,就露出緊張神態的人,忍不住冷冷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