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事啊!”收費員目瞪口呆,憤憤地自言自語道。
這個收費員口中的陳太太,不是別人,正是陳寒的老婆,若不是她身患重病,急需要用錢治療,陳寒他也不會歸順於李老板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去幫著他幹違心的事。更不會偷偷挪用藥鋪的資金。
陳寒老婆的病十分特殊,且不說每周需要治療的錢,光是這些天以來住院的費用便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治療到現在連一點點起色都沒有,就像是個無底洞一般,完全是在往裏頭硬生生地砸錢。
其實他李老板早就不想買單了,可是礙於與陳寒之間的承諾,怕撕破臉不好。所以便還是硬著頭皮繼續拖。而現如今,在李老板看來這個陳寒已經背叛了自己,是他出爾反爾在先,那麼便怪不得他翻臉不認人了。
電梯門一打開,李老板便氣勢洶洶地來到了陳寒老婆所在的病房,剛一踏進門口,他神色便有些嫌棄了,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怪病,整個房間藥味大得實在是刺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看上去年齡和陳寒差不多大的女人,她安詳地躺著,除了微弱的呼吸外沒有一絲一毫動彈的跡象,而在她床位旁正坐著一個護工,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可能是房間裏太過安靜,她早就聽到腳步聲了。
這個護工和陳寒夫婦挺熟悉,畢竟相處久了,陳寒又經常來看她的老婆,所以這次她還以為是陳寒來了,便笑了笑起身說道:“陳先生,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倆了。”
可當她轉過身時,才發現眼前這個人哪裏是陳寒,看他麵目猙獰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是來挑事的,那護工愣了一會兒,便大著膽子問道:“你是哪位?”
原本她還想繼續問問這個闖入的人和陳寒他們是不是朋友,但接下來李老板的神色便足以告訴她答案了。
李老板不屑地撇了那人一眼,然後揚起下巴答非所問地說道:“這個病人是不是很久沒繳費了?”
那護工有些錯愕,但她本能地脫口而出了:“是,是啊,怎……”
她本來想問“怎麼了?”,可剛冒出一個字,李老板的舉動就讓她後麵的話頓時消失了,沒了後續。
他沒等那護工把話說完,便直接走進來,而且還莫名其妙地拔掉了那個用來輸送生理鹽水的吊瓶,輸液管連著針頭一下被撥脫落,針頭紮頭血液湧了出來。
那護工見狀趕忙想要製止,便十分著急地問道:“你幹什麼啊?!”
而李老板當然根本不想去理會她,那護工情急之下才想起來床頭的那個按鈴,便趕忙按了下去,希望主治醫生來了能夠阻止這個神經病一樣的人。
而此時,躺在床中的女人漸漸醒過來了,她意識有些模糊,畢竟前天才剛做完一個調理療程,她身體十分虛弱,根本禁不起任何折騰。
隻是一看見眼前這個人竟是李老板,她便沒有說什麼了,隻在心裏默默肯定來者不善,陳寒和李老板之間一定發生什麼事了。
她並沒有想掙紮,因為她知道就算掙紮也沒有任何用處,李老板就是個冷漠無情的人,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同情心,不過自然,陳寒他老婆是個有骨氣的人,她不想祈求別人的憐憫。
從一開始他們貧困潦倒,陳寒為了自己能夠得到治療,同意和李老板做起那見不得光的勾當時,她曾極力反對,果然如今不是自己的終究會失去,夢是易碎的。
李老板可沒那閑工夫和她說清楚,他看著被鋪中像死人一樣麵色蒼白的陳寒妻子,語調說不出地陰陽怪氣:“怎麼著啊,難不成還要我把你從這裏拖走啊?”
一旁的護工雖說有些看不下去,可終究沒敢吭聲,陳寒妻子則緊閉著眼,把頭側過了一邊,滿臉的心灰意冷。父親的去世已經摧毀了她的理智。
李老板見狀,繼續沒有人性地嘲諷了一句:“花別人的錢,住的可真是舒坦啊。”
她聞言,目光閃過一絲決然,隨後瞪了李老板一眼,便嚐試著起身,可是她此時四肢實在是無力支撐自己,剛一撐起便倒了下去,而隨即便聽到了李老板的一聲冷哼:“陳寒這小兔崽子不是有能耐嗎?怎麼不繼續找人來救啊?”
一直默默隱忍著的那個護工,見她要起床,便衝動地失聲道:“陳太太你現在可是禁不起折騰的啊!”
護士說著,心裏一急,便朝李老板吼道:“大不了這錢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