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胸口捂了一下,目光穿透濃厚如墨的夜色,她目光堅定看向了一個方向,那個地方就是夏朗住處的方向。
踩動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朝夏朗的綠緣小區疾馳而去。
綠緣小區六樓,夏朗所在套房,燈火徹夜不滅。
蔣甜兒在小區外麵的側道上遠遠瞭望,心裏很是不安。可是夜色已深,她剛剛才警告錦玉姐,這個時候去看一個男人實在不合適,拚命按下自己衝動想上去的心,就靜靜呆在車子裏。
想著那個男人就在那間房子裏,他離自己的距離這麼近,蔣甜兒似乎安心了些。她在車子裏盯著燈光看了一夜,直到天空第一抹初陽出現,她才啟動車子,朝南宮錦玉的家裏奔去。她要去接錦玉姐,然後上夏朗家。
夏朗的家裏,除了小可愛與小輝,霍青嵐晚上也回去了。
昨天霍青嵐與小可愛將辛延醫生請過來,辛延看看夏朗的狀態,也滿腹疑惑,感到夏朗的昏迷不醒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怪異。作為一個資深的醫生,他所見過的病例無數,但從沒有見過一個身體狀態正常穩定情況下的傷人,卻陷入昏迷狀態無法清醒。
這對於他的醫學觀來說,不得不說是一種挑戰。他安慰了霍青嵐幾句,然後就匆匆離開了。他要回去尋找資料,找出夏朗昏迷的原因。作為一個醫生,麵對難題不解決,會要了他的命。
而霍青嵐,一邊擔心著夏朗的昏迷,一邊管理的藥鋪恰巧又發生了一件突發事件,要她立馬趕去處理,想著就算呆在那裏守著夏朗也無濟於事,她叮囑小輝要細心照顧夏朗,然後焦頭爛耳趕去處理事情了。
這一夜,小可愛在書房休息,而小輝就在客廳裏呆了一宿。而夏朗,整夜都沒有任何反應,一直都昏睡著。
天剛蒙蒙亮,辛延醫生就過來了。小輝睡眼朦朧打開門,看到精神煥發的辛延醫生,不禁呆了:“辛醫生,這麼早?”
“太陽都曬屁屁了,還早?”辛延不苟言笑,盯著他嚴肅說。小輝感覺很多隻烏鴉從頭頂飛過,幸虧不與他在一起工作,與這麼一個整天板著臉的冷冰塊在一起,隻知道工作,會被悶死的。
“夏朗昨夜有啥情況嗎?”果然,三句不離本行,辛延瞅了一眼臥室,問。
小輝搖搖頭:“還是老樣子,一動不動的,連翻身都省了。真是怪現象。”
“嗯。”辛延從嘴裏抿出一個音節,轉身就往臥室裏走去。
“誰呀,大清早的?”小可愛許是被外麵的門鈴聲吵醒了,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打開書房的門,一雙大大迷糊的眼睛朝外麵掃視了一圈。
小輝卻將自己重新摔會軟墊沙發上,打著哈欠閉上眼:“哥昨夜睡太晚,小可愛,你去買早餐招待辛延醫生,我眯一會,補補眠。”
“······”小可愛嘟起了嘴巴,想抗議,卻發現一躺下去的小輝又開始打呼嚕了,差點咬住了舌頭。她不知道,小輝啥都可以,就是早上特別能睡,不到起床時間,雷打都能睡著。這個壞習慣,遇到急事,活活能把人急吐血。
辛延對外麵的兩個人毫無興趣,徑直臥室忙乎起來。他從他的背包裏拿出幾項儀器,擺在夏朗的身邊,幾條電線,觸頭貼到夏朗的主要穴位上,按下開關,就全神貫注注視著儀器的顯示屏。
所有的數據都顯示正常,可是辛延的臉不但沒有舒展開,眉頭反而蹙得更緊了。沒有任何問題,卻昏迷不醒,他研究了一夜,仍然解不開這謎底?這,真讓當了幾十年醫生的他抓狂。
給夏朗把脈,用聽診器聽心髒,能用上的儀器都查探了一遍。沒問題,一切都正常。
最後辛延醫生將夏朗腰上的紗布解開,重新給傷口消炎。傷口的愈合情況似乎很好,周圍的紅腫已經消失了,這情況,對於槍傷來說,簡直好得讓人激動。按這種情況,不用幾天,他的傷口就完全愈合結疤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挫敗坐在床前,呆愣著不知所措。門鈴響起,他都不想知道這麼早還有誰過來。聽到腳步聲朝臥室過來,辛延抬起了頭。
“南宮烈?”有點疑惑開口。這個男人,一臉正氣,外貌昂揚,自身有一種高貴的氣場。在他麵前,辛延感覺到自己似乎無形中矮了一截。在不夜城見過他一麵,他似乎與夏朗的交情不錯。他是夏朗什麼人?
南宮烈對辛延禮貌性點點頭,目光卻停留在昏迷不醒的夏朗身上。昏睡了一夜的夏朗,蒼白的臉孔恢複了一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