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妹花’采回來了”老幺抱著一大堆滿是荊刺的枝葉進來時,看到眼前這一幕,驚訝的張大的嘴巴。這人在表演魔術嗎?一手上插滿了金針,閃爍著煤油燈的光芒,一手的手腕一轉,一陣白紙鋪在方桌上。
指縫間夾著十幾枚金針,夏朗抬頭瞧了他一眼,示意他先放下。他站起來,慢慢將手裏的金針一一放下。
每枚金針拔出時,都看到針尖帶著黑色的血跡,血滴一出身體立刻凝固,詭異非常。
將金針放在攤開的白紙上,黑白分明的痕跡讓人不由自主害怕。這凝固的黑血,竟然來自一個活人的身體。這讓人無法相信,可這親眼所見,事實勝於雄辯。
大家被震得目瞪口呆,一時背脊發涼。這黑血,讓人往不好的地方想著。
夏朗卻朝門口的小可愛的母親喊道:“拿毛巾,浸著熱水給她擦身子。將她皮膚擦紅,讓她體溫上升一點。”
一驚,回過神,臉上一片慌亂的婦女將熱水端過來,夏朗給她指點了一下擦拭的方向,拿出一頁便條,嚓嚓寫下幾行字,遞給胡子大叔,朝外麵瞅了一眼問:“這個時候,你能采到這些藥嗎?”
胡子大叔拿起便條瞧了一下,點點頭:“這些都是些常見藥草,山裏應該會有的。我去試試!”
說完他順手拿起方桌上的打火機,急匆匆走出木屋,外麵黑乎乎的他連燈都沒帶,一轉身,就融入黑暗中。
夏朗愣了一下,心裏奇怪這黑燈瞎火的,他如何去采藥草。可是現在沒時間容得他多想。他還要將小可愛體內的寒氣逼出來,逼出寒氣,打通血脈的循環,才能下藥將貓黴菌殺死。這可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
“這東西自己會飛的,別不小心讓他紮到哦”他抬頭瞧瞧老幺,見他一直盯著他手裏的金針,對他似笑非笑說,見老幺不自然抬起來,眸裏有點畏懼的神色,不由笑了:“詐你的,你幫忙將七姐妹花的葉子摘一些下來,洗幹淨了給我。可好?”
“好的!”老幺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手腳輕快抱起“七姐妹花”,跑到屋子一邊的水缸邊。
等老幺回來的時候,夏朗已經將金針消毒藏回衣袖了。
“你幫我扶著她坐起來。”看到小可愛被熱水擦得渾身皮膚發紅時,夏朗吩咐小可愛的母親。
他盤腿坐下,雙手由外往內徐徐收攏,簇集力量壓下丹田,接著緩緩升起手臂,伸直,搭在小可愛的肩膀上,一股氣流由掌心發出,慢慢輸入小可愛的穴道,流經血脈衝入整個血管,帶動這血液開始加快速度循環。
一會兒,小可愛的臉上就冒出了點點汗珠,由蒼白變得紅嫩起來,她聳拉的頭一晃,一下子清醒過來。
而這邊,夏朗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媽!我,我怎麼啦?”兩眼迷惑地瞅著扶著她的母親,小可愛聲音弱如遊絲。
看到小可愛醒過來,她的母親一陣驚喜,手一顫,眼睛模糊了:“孩子,先坐好,醫生在給你治病呢!”
感覺到小可愛的身子在動,夏朗用手一按,喝道:“別動,危險!”
這一喝,嚇得小可愛再不敢動彈,而她母親也閉上了嘴。小可愛背對著夏朗,可是她母親卻瞧得一清二楚,就剛剛小可愛一個晃動,她看到夏朗的嘴巴嘔出了一點血絲。而且,夏朗的氣越喘越粗,額頭冒著大粒的汗珠,似乎非常費力。
這個年輕人,看樣子為了醫治小可愛的病,正在耗損他的體力,而且,她雖然不知道是否有危險,可是瞧著夏朗微微顫抖的雙手,她就忐忑不安了。
一邊用力輸送內力的夏朗,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快費盡了,可是還有一處的血脈滯留不動。他大口吸了一口氣,後背的襯衣全被汗水浸濕了,粘粘的好難受。而更糟糕的是,他力不從心了。
丫的,這看似簡單的一次輸氣,就因為小可愛睡了兩天地麵,體內吸入的寒氣過多,讓大量衝進去的功力如沉大海,而等到快到功成業就時刻,似乎他都精疲力竭,沒有一絲力氣了。
緊緊咬著唇,告訴自己不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如果自己現在收手,不但小可愛會一命嗚呼,而且寒氣會由小可愛的身上反侵入他體內,不死也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