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下山經過時還活蹦亂跳著,時隔一個多月,現在竟然瘦骨伶仃,臉色如紙,昏迷不醒。而詭異的是,嘴唇卻如血紅豔。
這不正常!夏朗心裏暗暗納悶。手擱在小女孩的額頭,不是如火燙手,而是一片冰冷。
夏朗臉色更加詫異。一般都是高燒時嘴唇才紅豔,觸摸體表都感覺滾燙。可是這小可愛?
“醫生,你救救她吧!再不好轉,她,她呼吸都快沒了。”婦女感受到夏朗的專注,哀求著,似乎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稻草。
夏朗點點頭,給了她一顆定心丸:“我會盡力救她的,你放心。”
夏朗從方桌上拿下油燈放在腳下,感覺光線太模糊不理想,皺了皺眉,對老幺勾勾手,看他走過來,接著將手裏的手電筒遞給他:“你幫我打著手電筒,我想給她瞧瞧。她的病相很怪異,病情刻不延緩。”
老幺很配合將手電筒打開,一束光圈打在小可愛的臉上。小可愛眼皮動了動,似乎醒了,可眼睛卻無法睜開。
“掀開她的毛巾,將她扶起來。”夏朗吩咐胡子大叔。
胡子大叔瞧著夏朗一絲不苟的認真態度,不敢怠慢,連忙將小可愛扶起來。小可愛軟綿綿的如同無辜,斜斜歪下去,胡子大叔將她摟過來,依靠在他的懷裏。
“地上太潮濕,用點東西將她墊起來,不要讓她再受寒了。”看到小可愛的母親不知所措梗在一邊,夏朗對她說。
她呆滯點點頭,熬夜照顧閨女的臉色滿是疲倦,一頭長發沒有好好梳理,淩亂邋遢。她在右邊的草席上拿過一張棉被,搬過來墊在小可愛的身下。
夏朗見狀點點頭。這棉被恰到好處。
“給我打一盆熱水過來。她體溫太低了,這樣熬不住。”冰冷的體溫讓莫名擔憂。
手搭上小可愛的脈門,快速跳動的脈搏讓夏朗一陣震驚。這簡直不可思議。這種脈象隻有在一個奔跑後的的身體裏可以觸摸到,而麵前的病人奄奄一息,軟綿綿的昏迷不醒,怎麼可能?
丫的,你是在考驗哥的能力嗎?這也太讓人大開腦洞了吧!
這種病相實在少見。在腦裏將學過的病例過濾了一遍,都找不到對應的口子,按理說,一個病人如果體溫下降,那她的脈象,嘴唇不應該有這種情況。
將小可愛平放在棉被上,夏朗一絲不苟翻翻小可愛的眼皮。眼珠子黯淡無光,白眼球裏似乎有點變異。
“將光射過來!”
眼睛一撇老幺,順著直直打過來的光線,夏朗看到了,眼皮底下的眼白部分,有蛛網般的血絲。血絲橫七豎八遍布在眼珠周圍,與熬夜出現疲倦不同。
劍眉皺得緊緊的,手繼續往下探,拌開小可愛的嘴唇,一股腐臭的氣味撲鼻而來。夏朗憋住氣息,將她下巴抬起,更好角度觀察口腔裏的症狀。
舌頭有點紅腫,上麵長起點點紅斑,而口腔的周圍,卻有點發膿的跡象。
這症狀?真是匪夷!似乎這種病象隻在動物身體上出現過?
“醫生,她得的是什麼病?能治嗎?”看到夏朗閃爍不定的眸光,一邊的婦女心忐忑不安了,心急如焚問。
夏朗嘴角冒出一絲苦笑,他也被嚇住了。剛剛瞧了小可愛的手腳星星零落的黑色斑點,電光火石之間,他腦裏出現了他的一隻寵物貓。那個時候,他的貓也是這樣的症狀,最後一命嗚呼。
他哭得天地無光,最後師傅為他的哭泣花費了一個星期,研究寵物貓的生病原理,最後找到治療的辦法。當然,被傳染的寵貓姐姐最後被治好了,可是師傅卻因為一位稀有的貴客,將寵貓姐姐送了出去。
據說,這寵貓姐姐身體內有了貓黴菌抗體,被送到某某科學實驗館研究。什麼研究都不關夏朗的事,他難過的是,他的一對寵物貓沒了。
這件事,夏朗心裏憋悶了很久,一直緊緊於懷。這病理,他反反複複看了一遍,是瞧清楚了。可是,他難告訴小可愛母親,這孩子得的是貓菌嗎?這太逗笑了吧!
這貓黴菌侵入貓體,引起貓發病後的症狀,幾乎與小可愛的現在的情形一模一樣。可是,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這貓黴菌怎麼會發生在人體上?簡直不可思議!
他可以信口雌黃,說小可愛得的是某某病,或許他的父母都毫無條件相信他,可是他自己的良心關都過不了,怎麼能忽悠病患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