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本就比江河高大,下巴高抬,睥睨江河。
那模樣,根本就沒有把江河放在眼裏。
更何況,他所說的這兩個選擇分明就是在侮辱江河。
誰都知道,他林朗是荒如龍旗下鎮天衛的一員,而荒如龍正是殺死江河老爹的凶手!
讓江河去給殺死自己老爹的人當個喂馬的官,終日笑臉相迎,鞍前馬後,這絕對是不加掩飾的羞辱。
更何況,前提還得江河跪下,磕頭道歉。
這是第一個選擇,第二個選擇,自然就是直接殺死江河。
可以說,這兩個選擇,根本就不是選擇,而是威逼脅迫。
讓江河在眾人的麵前,把剛剛挺起來的腰板,再次弓下,徹底丟掉臉麵。
如果是別人,說不定還真就讓這個林朗給嚇唬住,或許膽子小的,還真就不顧臉麵,跪下來,去當個什麼勞什子的弼馬溫。
然而,他錯了。
站在他麵前的,可是那個武道之才,獨占八鬥的至尊凶皇江河,江不敗。
隻有別人給他磕頭認錯的份兒,從來沒有他給別人弓腰下跪的時候。
任何時候都沒有!
而且,凡是和他說過這句話的人,都已經死了。
不管是誰,都化作了塵土!
無一例外!
上一次和江河說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已經死去的林家天才林踏海。
如今林朗再說這句話,已經注定了他的結局。
一個字。
死!
“看在你是荒如蟲那個家夥的狗奴才份兒上,我多給你幾句說話的機會,省的到時候黃泉路上遇見了那個荒如蟲,跟個娘們似的,哭哭啼啼,說本家主都不給你說話的機會,就殺了你,這也顯得太欺負人了。”
“對了,到時候記得給荒如蟲預備點酒菜,等你上了黃泉路,這個垃圾用不了多久,也該去陪你了。”
江河略帶些慵懶的說道。
“牙尖嘴利,還敢侮辱我們侯爺,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那本座今日就殺了你,把江斬龍那廝的孽種徹底湮滅。”
林朗冷哼一聲,玄甲之上散發出的血煞之氣更勝方才。
踏前一步,站定。
他筆直挺拔,如同一杆長槍,煞氣衝天,睥睨八荒。
“喝!”
緊接著,林朗暴喝一聲,血色玄甲之上,黑白色的符文依次有紅芒亮起。
血色彌漫間,一道由可怖的血色元氣所凝聚的丈高血影,赫然出現在林朗身後。
隨後,林朗身後的血影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血光,直衝天際,隨後散列,擴大,變成一道接天連地的血色天柱。
血柱衝天,卻並不璀璨奪目,隻是宛若粘稠的血漿一樣,緩緩流轉。
血煞之氣,蘊而不顯,含而不露,卻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
虛空中的水煙彌漫,血煞衝蕩,紛紛化作白霧,於四周繚繞,白煙包裹血柱,映射的林朗仿佛鐵血殺神一般,華麗而又縹緲。
寶相莊嚴中又殺氣縱橫,霸氣肆意。
此刻,即便是那當空烈日,萬裏蒼穹,也在那道血色光柱麵前失去了顏色。
“鎮天侯的絕學,血玉衝天柱?”
人群中,有見多識廣者,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