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一下眼睛,似乎眼淚就要流下來了,我還想了我的爹,即一位終身躬耕於田畝之間,一輩子含辛茹苦、忙忙碌碌,但又頗有心計的爹。中學裏別人叫他宋太公。
由於想到爹,我就想到了高中時我爹下決心給我買的那雙白球鞋,那雙沾了黑色墨水,後來怎麼也洗不掉那個黑點的白球鞋……
那白球鞋後來還是被我扔掉了,但我現在在夢裏還是會想到那鞋!
他媽的!
坐了一會兒之後,章潤濤就提出來到外麵小吃店喝酒耍,他從我們共同的老家帶回了一塊臘肉,他舉起來叫我們看,叫我們聞,他說香吧?
我們都開始興奮起來了,都說香!真他媽的香!
章潤濤說,我們可以叫小店的老板搞點辣椒炒一炒的,那玩意下酒就是他媽的爽啊!我和吳大維都表示讚同。章潤濤又說,酒錢老吳你出了。我一想,老子身上有一萬多呢,目前毫無疑問是有錢人,就爽快地說還是我出吧。
別啊,你是我們的客人,又是小兄弟,今天不要你出的!吳大維、章潤濤一起說。
出了“龍眼”小區沒多遠,就看見了吳大維、章潤濤哥倆常去的那家小吃店。吳大維對我說,宋江,我們今天一人一瓶白的啊。
我大驚,忙說一人一瓶?不喝死啊!?
章潤濤說,宋江,你先喝著,喝不了,我們哥倆幫你勻一些。
我想了想,就說好的吧。
閑話少說,黃昏的時候,我們三個已經喝的不成樣子了。
章潤套喝醉了,他哭了起來。
吳大維說,兄弟,哭啥啊?
章潤濤說我回去了,是晚上到家的,敲了半天的門,老婆也不出來。後來我看見有一個男的身影從後窗跳出來了,我想去追的,可是……我沒有。我進房間後,老婆臉紅紅的,也不解釋,我看見床下有一雙男人的拖鞋。
你大概打你老婆了,是吧?吳大維說。
沒有,我抱著老婆哭了……老婆也抱著我哭了,她說潤子啊,你怪我嗎?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一頓!
那你打了沒有?吳大維問。
打個屁!
後來呢?
後來我和老婆睡了。
睡了?
是的。第二天,我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就回來了,火車一天一夜,真快的,火車提速了,他媽的
喝醉了是他媽的什麼感覺呢?
一個字:暈!兩個字:狂暈!
對了,順便說一下,我們喝的是五塊錢一瓶的白酒。叫什麼什麼燒來著。我們還真喝了三瓶,我雖酒量不大,不知咋的,竟然也來勁了,遽然就真的幹了一瓶!
狗屎的燒啊!我心裏大罵著。
那酒是吳大維出錢買的,菜錢是章潤濤出的,他說我出了臘肉啦,就再他媽的貢獻幾個其他的菜吧。聽口氣很勉強的。靠,其實他也沒點幾個菜,無非是叫了他們最喜歡吃的本地的特色菜——鹵肉,那是用一隻鐵桶似的大家夥早就裝好的,老板用鐵勺撈出一塊來,放在砧板上上切吧切吧切吧,然後灑上香菜端到桌上,靠,味道是蠻好的,以及西紅柿炒雞蛋,那是我主動提出來要的,我說西紅柿炒雞蛋——城裏人很喜歡滴!
章潤濤得意洋洋地把臘肉舉到小吃店老板的麵前。
老板看見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在自己的眼前晃著,他不禁嚇了一跳,說,咦,那是什麼東東啊?
章潤濤自豪地說是臘肉!是老子不遠萬裏從老家帶來的,我老婆精心製造的,哈哈,今天算是便宜你們了!他的眼神很驕傲的,媽的,他忘了他老婆給他戴綠帽子的事情了。
章潤濤吩咐老板搞點辣椒爆炒。他特別地強調說——要爆炒!
說到酒,我就很奇怪自己當時怎麼會喝五塊錢一瓶的酒呢?這個問題的提出是在三年後,三年後老子當上官基本上喝酒就喝五糧液、茅台了。
靠,當官的日子後麵說。後麵要有大量大量的敘說的。此處暫且不表啊。
話說老子大著舌頭準備告別那老哥倆,我嘀咕著說我他媽的要……要睡覺了。
吳大維歪笑著說,宋江老弟啊,你晚上別走錯房間啊,哈哈哈。
哈你個屁!
我還故意說要是萬一走錯了呢?靠,那也沒辦法的,是不是?兩位老哥。
我當然知道他們的意思,他們以為我還住在“城中村”強子和許紅的那個兩室一廳裏呢,我們三個——兩男一女的住在一起,肯定要有一些“故事”的,他們開我的玩笑也屬正常。
那章潤濤還繼續問呢,他大著舌頭道,宋江,許……許紅大不大?
我大聲說:大,很大。
於是三個男人一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