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吃驚地問:什麼主意啊?
許紅走了過來,靠近我,輕柔地道聲,小子,我是不是很漂亮?
許紅的芬芳的呼吸癢癢地吹到我的臉頰上了,我不自然起來。
我知道你的鬼心思,你敢說沒有那個念頭?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
我覺得自己受了侮辱,反駁道:我是那種人嗎?許紅!
你的意思你不是那種人,你一直翹在那裏你以為我沒看見啊,我是一個瞎子?!許紅莞爾一笑,拿起桌上的合約和欠條回她的房間裏了,“咣當”一聲她再一次把門關好了。
我愣住了半天,終於去廚房泡方便麵了。
我感到了自己身體裏麵的那種非同尋常的饑餓。吃完康師傅方便麵後我就睡了……
我懶得洗一下自己。我心無雜念地回到強子的工作間。早晨我走的時候“工作間”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子,我對桌上的那台八成新的電腦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很想打開電腦玩一會遊戲什麼的,但是我答應過許紅的,強子工作間的任何東西我不能碰,是的啊,做人嘛說話總是要算話的,我咽了口口水,使勁地忍住了。
我躺倒那張強子平時用來躺一躺也就是小憩一下的休息床。那床,其實也就是一種很簡易的行軍床,我一下子栽倒在那所謂的床上沒有多久,我就入睡了。我睡的很沉,很沉的,但是淩晨的時候我就開始連續地做夢了,一個夢接著一個夢的,姥姥的,就象是在演話劇。
醒來後我幾乎忘記了所有的夢,但是有一個夢很清晰的,幾乎就是真實的發生的,夢中的我和強子被一群人在追殺,這個場景就象是電視劇《上海灘》的故事,我有點象是許文強,而強子就是那個丁力。我們赤手空拳與斧頭幫幹上了,我好象很有點武功,上來一個打倒一個,真是拳打泰山猛虎,腳踢東海蛟龍,但是強子也就是丁力看看有點不行了,一斧頭照著他的後背就是一下,強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我瘋狂地衝上去準備施救呢……
早晨我醒的很晚,我醒來的時候,嗬嗬,許紅竟然不在家裏,姥姥的,她去哪裏了呢?我洗好臉、刷好牙、在馬桶上蹲著辦完應該辦的事情之後,許紅哼著小曲回來了,說老實話,她唱的是真的好,我一愣,她這麼快就不傷心了?強子還在看押所裏呢!
她手裏拿著幾根油條。我注意到那油條很有趣的,大小也就和人的手指頭差不多吧。我估計這也是本地的一個特色。
我對許紅友好地笑了笑,許紅很爽朗地說吃早飯吧,我點點頭。
我用手拿起拿油條吃著,一邊吃我就嘀咕了一句:好精致喔……
這個好精致的說法其實來源於周星馳演的一部電影,他在電影裏扮演韋小寶,有一次混進宮裏後見到了好多玻璃瓶子,瓶子裏泡著一些有趣的玩意——即太監們在自己還不是太監時被閹割的那個物件,由於被閹割時年齡很小,故此那物件就小的,加上放在瓶子裏泡了N多年,就更加的顯得微小了,那周星馳何許人也,是一個著名的超搞笑之人啊,突然見到這個東西,他終於眼睛放光欣喜若狂地叫了一聲:好精致喔!
我吃這種類似於人的手指頭大小的油條時——我就突然地想到了這個情節,想著,想著,我也來了一句,好精致喔!而且我還兀自笑出了聲。
許紅奇怪地看著我,她走過來,用手摸我的額頭,我下意識地躲避著……
許紅疑惑地道,宋江,你吃早飯就吃早飯,發什麼神經啊?
吃完那個“好精致”的油條之後,我用手臂擦了一下油乎乎的嘴巴,對許紅說,我出去了。
許紅說你出去幹嘛?
我說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同時,我還真心實意地說了一句,謝謝啊。
別……要謝就謝強子吧。說到強子,許紅的眼睛裏有了一點淚花。
我道,那是,那是,沒有強子我也不會認識你。
我邁開大步就走了。出門,一陣微風吹來,似乎有一股鹹乎乎的味道呢,我想,我所處的這個位置一定靠海不遠的。
悠著點啊,宋江,你別給人賣掉,嘻嘻,嫩瓜蛋。許紅看著我走出大門之後,順風送給我一句美好的祝福。
我大聲地回答許紅四個字:托你吉言。
秋天,太陽還是那麼毒辣,一個激靈,我站住了。
我想到了我和許紅簽訂的合約還在擺著呢,雙方各執一份,一份就在我的褲兜裏。雖是一張薄薄的紙啊,但是我有很重的那個感覺。那許紅還說了一句很社會很現實的話——親兄弟明算賬。此刻,我一想到我即將要“付出”——就是掏錢,而且是不得不付的一半的房租,我心裏就有了很他媽的危機感,這個感覺很不爽,很不爽啊,我搖搖頭,心情真是惡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