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忽然感到了後麵有什麼呢,喔,有人在拉我……誰?
我回頭,好嘛,後麵衝進來了好幾個警察,我鬆開了手,站起來了。我看到了一個人在和我笑呢,是劉局!
劉局來了。我說你來了啊,也不通知我一聲。
我還要向你彙報啊,劉局笑道,不過呢,你電話裏說的很對,下午來這個房間的人就是他,王國中!我們看了長江花園的監控,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他來了這個房子,呆了一個小時……我們又去了梨園,恢複了對他的監控,結果,半夜三更的他出來了!他從梨園出來了,我們一路跟蹤,好嘛,他來了這裏,於是我們就跟來了!
我說你們不及時來,我快要掐死他了!
那你小子就犯錯誤了啊,劉局笑道。
我說是啊,這三更半夜的,狗日的吵得人睡不著,他在這裏懺悔呢,說自己殺了金駿眉!
帶走!劉局下令道,幾個警察已經給王國中戴上了手銬。警車在夜色中尖叫著穿行,夜色是更加濃鬱了……
我也在警車上。我看著王國中口袋裏的那個匕首發呆,難道他殺人用的是那個匕首?
劉局和我說,今夜我們不要睡了吧,審王國中!
我沒有殺人,真的,你們也知道的,金駿眉死的那個夜裏我在店裏,在我的茶藝館那裏,有員工為我作證,而且不是一個兩個員工,所有的員工可以為我作證,對了還有監控,,我店裏的監控,監控清晰地記錄了我就在我自己的店裏喝茶,接待茶客的大廳裏,警察同誌,我沒有作案時間啊,對吧?
王國中已經冷靜了下來,這廝口若懸河地對我們敘述道。
劉局看我,那意思是他也很無奈得,因為這王國中說的都是真的,他確實沒有作案時間!所以,如果說他是殺人凶手,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王國中會分身術,像孫悟空一樣,他把自己的幻象留在茶藝館,而真身飛到了長江花園那裏殺人,是嗎?!
當然不是。這情理怎麼也說不通啊!
我說道,王國中啊,你別耍奸使滑了好不好,我聽得一清二楚的,你在懺悔,你說你殺了小眉,小眉就是那個死去的女護士金駿眉吧?
是的,哎,我的小眉啊,她死的好慘,是我害了她!
你說的是你殺了她!我大聲糾正道。
我說的是害了她,你耳朵是不是聾了啊?這位警察,因為她對我好,我也愛她。她為了我一直不找男朋友。她就是想嫁給我,可我呢,我對不起她,是我害了她啊,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沒和自己的老婆離婚,我害了她啊,但是……
王國中不哭了,他大聲道,我沒殺她,因為我有什麼理由殺她啊,她愛我,我也愛她!喂,你這個警察是不是耳朵有問題啊,你是不是聾子啊,你一個聾子當什麼狗屎的警察?!
……冤枉好人!
尼瑪,這還能審得下去嗎?
劉局大聲道,王國中,那我問你,你為什麼到金駿眉住的房子裏去,為什麼?
我想她啊,我懷念她,我當然要去了啊,再說了那個房子本來就是我買的,我怎麼不能去?房子裏有我和金駿眉的過去,我們的恩愛生活,我懷念過去……警察同誌,作為一個公民,我有權懷念我的愛人吧?!
這王國中說得還真對,幾乎無懈可擊!
劉局站起來了,他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阿發啊,你還有什麼招沒有?
我想我有個屁的招!我們誰當警察的時間長啊!我可是半路出家的。
我也站了起來,我說王國中,你褲子袋裏的匕首那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我在舊貨市場買的玩意,我防身用的!
王國中說的也不錯。
我和劉局到審訊室外邊抽煙了,這時候天已經放晴了,曙光的紅暈讓我們的臉色貌似好看了一點。我控製不住地打了一個哈欠,心道,這警察的活真不是人幹的,忽然就想那個老侯了,於是道,劉局,老侯什麼時候回來啊?
侯局是吧,他要一個月後。劉局道。
我說怎麼要這麼長時間。
女警察黃小雅失蹤之後,黃小雅的媽媽就中風了,老侯覺得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心裏很難受,就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彌補,於是他親自帶著黃小雅的媽媽去上海看病了。當然也要開會,公私兼顧。
我心裏想他還害的老子有家不能回!
沉默了一會兒。我扔掉了手裏的煙,我說劉局,查那個死了的女人,你查了嗎,就是今年的春天,第二人民醫院的婦產科……
我陡然想起那個冰塊一樣的女鬼了,那個因為流產大出血死了的女人,那個在鬼屋裏擁抱我的女鬼!她是誰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