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你附耳過來,在我的……我的胳肢窩裏有……你拿好它,保管好,出獄後用酒泡著……老賊有氣無力斷斷續續地說。
什麼啊,這不是你身上的臭泥嗎?去你媽比的!顧八一罵道。
不要說粗話,相信我,記住,保管好它,不臭的,再說了臭也是正常的,真的是好東西,用酒……
老賊斷斷續續的把培植昆吾蟲的方法對顧八一說了,並說這是昆吾蟲菌種,正在沉睡中……
最重要的是老賊說了昆吾蟲的效用:削鐵如泥!
要不然,為什麼叫它昆吾蟲。
老賊堅持把秘術說完,就嘴巴一歪,吐出了一口黑水,死了。
黑水——
實際上就是吃了巧克力嘔吐出來的水,從胃裏嘔吐出來的,自然會有那麼點黑。巧克力的顏色。
當然也可能是血,老賊身體裏的黑血。這老賊活著時做了無數惡事,身體的血自然就是黑色的。
顧八一將信將疑的,就把老賊交給他的昆吾蟲菌種藏在了身上,一直到出獄。
他也就是被判了三年徒刑而已。
禿子酒後的肺腑之言——關於他老板顧八一的傳奇故事,我聽得目瞪口呆的,終於,禿子沒有了聲音……喔,有的,就是他在張著嘴巴呢,他使勁地想要說點啥,他表現出很傻很蠢的鳥樣子,但是,他終於什麼也不說了,因為狗日的嘴巴裏還是鼻腔裏,發出了那種難聽的呼嚕聲……而且,他整個人都到了桌子下麵去了!
咣當一聲!他手裏的酒杯掉在了地板上。碎了!
這酒喝的。
我站了起來,我覺得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了,案子——當然是案子啊,這案子已然有了一個重要的突破口了。
案子的關鍵人物顧八一的問題應該很快就要搞清楚了吧?!
我有點急不可耐起來。
我走出了蘭桂坊,丟下了因為酒醉正在沉睡的禿子,我得聯係老侯,侯局。此時此刻我們必須碰個頭啊,這個時候……尼瑪,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睡了嗎?管他呢,老子打電話叫他起來撒尿!
我站在東亞休閑廣場的那株裝著霓虹燈的柱子那裏打電話,我說我在人民廣場吃炸雞,你狗日的在哪兒瀟灑呢?
狗屎,你這麼晚了發什麼神經啊?老侯在電話裏罵人,我說老侯,你不是晚上不睡覺的嗎?
放屁,我都好幾天沒睡了,這才躺下來剛睡著,你的電話就來了,說吧,什麼事情?
吃炸雞!
你要請我吃炸雞?這個時候?
是啊,老侯,我在東亞休閑……尼瑪,是真的有事,大事!嗬嗬,不好意思啊。這個時候叫你起床,你不是也要起來撒尿的嗎?
我知道了。馬上來。老侯放下了電話。
我笑了,我知道老侯一會兒就要來了,他必然是興高采烈而來的,為何?他懂我啊,我要是沒有好消息帶給他,不會這麼晚找他的,他一定在想,這個劉心雄啊,真是怪才,罕見之才,他的工作效率多高!看來顧八一的問題查清楚了,這兩年來,那個大成巷樓房倒塌還有地裂之迷應該可以解開了吧?
是的,這就是老侯為什麼讓我到顧八一的公司打工的真正用心,雖然他啥都沒和我說。瞧瞧,我在那公司還什麼都沒幹呢,就找到了案子的突破口。當然,老侯沒來和我碰頭之前,我是不知道老侯一直在查大成巷樓房突然倒塌、美食街地裂之謎的。
老侯穿著便衣出現在東亞休閑廣場,他叫我到他車裏說話,我說我們立即去顧八一的住處吧。
幹嘛呢,老侯問,我說看看他在做什麼。
狗屎,這麼晚去找他,他可是你老板啊,他做什麼管你什麼事情?
我說老侯,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查顧八一?
我叫你查他了嗎?老侯還在和我裝比。
我說老侯,不帶這麼玩的,你要和我說實話!
好吧,我是要查他,哎!老侯歎息一聲,我特麼的查了他兩年了,什麼也查不到。
我說老侯,你查他什麼呢?
這麼一回事,就是你和黃小雅失蹤的那天,你們兩個一起去美食街吃小餛飩的那天,大成巷不是一棟樓倒塌了嗎,還有地裂……
是啊,我道。
我感到很奇怪的,那樓質量其實不錯的,怎麼會倒塌,又沒有發生地震,即便是地震,比那棟樓破舊的危樓為何不倒呢,再就是地裂,為什麼會地裂?
我說你沒問專家啊,專家什麼都知道的。
是啊,專家說了。專家說是地殼運動,嗬嗬。
我說專家當然會這麼說的。
老百姓不這麼說,老百姓說是因為下麵修建地鐵的緣故造成的,我說老侯也許就是修建地鐵的緣故造成的。
可我去那個修建地鐵的公司了解情況了,一個工程師告訴我說不可能!說他們建設地鐵在很多城市都有成功的先例,是百分百的成功,至於說地下修建地鐵有了問題,他把圖紙給我看,把怎麼建設的工序給我看,把用的什麼材料給我作了說明,最後還說:打死他他都不信是因為建設地鐵的原因造成了大成巷的那個樓倒塌,還有什麼地裂,他說他想不通……
我說老侯,你想的通嗎?
我也想不通,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顧八一參與的工程都會有這麼一件事……老侯幽幽地對我道。
那顧八一想參與哪個工程,通常就是原來的那個建設方出現了惡劣的問題解決不了要完蛋了,然後他就去了,他去解決了,他輕而易舉就占有了人家的股份,他幾乎不花什麼錢,就占據了人家的股份。老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