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蠻困難的!”範麗娜歎息:“王幹事,你先什麼都不要想,治病要緊,趕緊去辦住院手續,你是我範麗娜部門的人,我會幫你的!”
“謝謝範委員……”王廣連放下電話,心裏感歎:範麗娜這老女人看來也不壞啊,哎 ,以前自己怎麼對人家的?太不夠意思了,這範麗娜再沒水平再沒本事,自己瞧不起她,可人家畢竟是街道領導啊,而自己呢,成天的和領導對著幹!自己算什麼人?有意思嗎?!好了,自己得了癌症,人家卻不計前嫌這麼關心自己……
王廣連直接回了家,他覺得自己很累,以前走路都是飛快的,今兒個真是怪了,走路都覺得氣喘籲籲的。
他回到家就躺在床上睡,覺得自己一點力氣沒有。心裏罵了兩字:尼瑪!這難道是要死的節奏嗎?王廣連想。
王廣連回到家的時候,他的下崗失業的老婆不在家的……
女人也不做飯!去了哪裏廝混呢?這敗家的娘們兒!
而自己的孩子在做功課。
孩子已經到了市一中上學了,為了孩子讀書的事情,王廣連去學校鬧事,他采用“暴力手段“掀了校長的辦公桌,最終孩子在一中讀書這事不費一槍一彈辦成了!
是自己厲害嗎?不是的,王廣連心裏很清楚,是因為老婆是少數民族,孩子隨了老婆也是少數民族,正是因為孩子是少數民族,根據上麵的優惠政策,孩子進一中才有戲的,現在,孩子讀書的積極性很高啊,哎,自己這個時候應該下床做飯,給孩子做點好吃的,可老婆呢?
老婆大概去社區跳肚皮舞了,女人沒事就去跳舞,跳什麼舞啊,還有一些社區老男人圍著她們……
那些老男人頭發白了,可是卻染成黑色,那黑色就像是棺材黑!那些老男人都是退休在家的老家夥,六十多了,卻色心不死,一天到晚的色迷迷地在社區轉悠,他們圍著社區跳舞的大媽吹牛,好像很懂舞蹈似的,很內行
,有的時候還要動手動腳地去指導大媽們……
王廣連一直就非常反感社區的狗屎的文藝隊!什麼玩意啊!可社區幹部還打電話給他:“王幹事,來給我們社區跳舞隊拍照啊,幫我們宣傳宣傳!“
王廣連很多次的想說一句話:宣傳你奶奶個腿啊!
此刻,躺在床上的王廣連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要是自己死了,自己的老婆找男人一定就是飛快飛快的速度,自己的老婆雖然長得不算漂亮,但是要屁股有屁股,要胸脯有胸脯,找一個男人靠著傍著那是分分鍾的事情,哎,虧!虧死了!老子不想死啊,不想死就不死嗎?這鳥病在自己身上呢……
王廣連的心裏悲涼啊!
王廣連的孩子見老爸回到家不說話也不做飯什麼的就躺在床上,於是就停下筆來房間問候他爸了:“爸,你不舒服嗎?”
“孩子……”王廣連勉強笑道。
“爸,你好像不高興啊,我給你講一個笑話你就開心了。”孩子認真地對他道。
王廣連道:“好啊!”強作笑顏。
於是他的孩子奶聲奶氣地給王廣連講笑話,說有一個精神病人,整天什麼也不幹的,就穿一身黑雨衣舉著一把花雨傘蹲在院子裏潮濕黑暗的角落,那精神病人每天就那麼蹲著,一動不動的,有人架走也不掙紮,不過一旦有機會還穿著那身行頭打著花雨傘在原位蹲回去,真是執著啊。有醫生來看他,問他,為什麼要蹲在那裏啊,他不回答……於是大家都對他放棄了,醫生說那個病人沒救了。有一天一個厲害的醫生來了,也不問什麼,也穿的和病人一樣,也打了一把花雨傘跟那個病人蹲在一起,每天都是如此。就這樣過了一個禮拜,終於有一天,那個病人主動開口了,他悄悄地往醫生那裏湊了湊,低聲問:“喂,你也是蘑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