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蘇要真這樣做,市裏將會處在風浪之中,其結果肯定會對市委這邊不利。隻是,他也看不出鄭雨蘇是不是真會這樣做,從她的話裏無法判斷。一般說來,誰都不會和上級頂到那種生死選擇的地步,這樣就算市委這方退讓了,對鄭雨蘇說來也就結束了政治生命。就算是楊秀峰想護著她,省裏也不會支持的,也不可能對鄭雨蘇再做任何提拔。如果不直接撤職,沒有直接給扔到角落邊緣去,隻是一種顧忌,等網絡上稍平靜了就會有相應決策的。
但趙弘坤不敢賭鄭雨蘇就不這樣選擇,雖說是兩敗虧輸之局,而市委這邊也是無法承受的,對整個南方市甚至柳省說來,都將是一件影響深遠的大事啊。省裏哪會不將憤怒遷就在他頭上,而領導勢必也再沒有機會了。
趙弘坤的臉似乎沾滿了黑灰,卻不知道要怎麼說,那一腔怒火無法發作出來。
鄭雨蘇卻不管他怎麼想,繼續說,“是非曲直,大家來討論總會給人更多的啟發,提供更多的工作思路。當然,網絡上泄憤的人群不少,也不一定就真實體現。但還是會有不少人能夠本著好意來看待問題,也會有這方麵見識卓越的人參與進來,隻要能夠得到一些人參與,對我們的工作就有很大的促進。”
鄭雨蘇轉頭看著趙弘坤,見他不答話,也不管他怎麼想,又說,“秘書長,當天經濟統籌協調小組的人到溪回縣,不聲不響就下到折坳鎮去,難道我們縣就沒有對他們工作的知情權和配合的必要?小組繞過縣委縣政府去工作,是什麼意思?難道王子文和吳營兩人不知道市政府早就給我們縣裏有了明確的要求,對任何縣外的部門進縣裏做經濟建設方麵的工作,都必須持有市政府的書麵許可,才能進行資料收取、情況調查等工作嗎?折坳鎮在對小組的接待問題上,他們是在堅持自己的原則,也是我們縣裏對每一個鄉鎮的基本要求。”
說到這裏,鄭雨蘇停下來,不管怎麼樣。今天已經將話說透了,雖說和之前在縣裏龍昭華的要求不同,但不對趙弘坤這樣的人適當的反擊與威懾,今後總會夾纏不清。縣裏的工作也就無法排除市委給予的幹擾,先將威脅擺出來,也是在賭趙弘坤他沒有這樣的擔當和膽魄。當真要逼著,今後在縣裏找一個人站出來做這樣的事,不算難事。到時,趙弘坤就算明白是自己指使的,那也說不清了。
“你……”趙弘坤確實不知道要從和說起。
“秘書長,市政府要求全市各級在經濟建設工作者,要注意落實商業上的工作規劃、工作細則等,您不會不知道吧?”這樣的事情,在一些會議上楊秀峰自然要求過,但對與市委的人說來,這樣的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就是有這樣的要求,才會成立這樣一個小組來,使得參與經濟建設工作變得名正言順。
趙弘坤自然不好說出這一意圖的,鄭雨蘇的話,已經將他之前的所有罪狀都攻破了。折坳鎮沒有錯,那就是錯在經濟統籌協調小組了,也錯在他這個秘書長身上。
心裏就算恨得刻骨,嘴裏卻說不出來。此時,在對與錯之間,趙弘坤也不能夠和鄭雨蘇麵對麵地爭論,壓製她已然不起作用,當麵爭論更是笑話了。趙弘坤也怕萬一激怒了麵前這人,當真在網絡上公布細節出來,他這個秘書長就全國出大名,轉眼成為網絡紅人的。隻是這樣的網絡紅人政治生命也就嘎然而止。
直到鄭雨蘇離開,趙弘坤都不知道要怎麼才理清自己的思路,也不知道要怎麼去給老板彙報這個事情。今後經濟統籌協調小組要怎麼來開展工作?要隻是做表麵的工作,這樣市委將會很被動,今後他在這一事情裏也都將是一個笑話了。
鄭雨蘇從市委裏出來,也知道這一次見秘書長以及將矛盾公開了,今後會有多少打擊,此時也無法深想。到市政府去走一趟,彙報縣裏的工作情況,到時候再看是不是要將今天
的事情給那個人彙報。不是為自己,市委這樣對溪回縣,真正目的還不就是針對那個人?很明顯的事。
從市委到市政府不遠,鄭雨蘇在為自己的事煩惱之餘,也是有些興奮的。不知道市委會找什麼樣的借口來打壓反擊自己,是在代副縣長的問題上嗎?上車後,倒是更多地將注意力放在要見到的這個人,兩人之間也就是在大年深夜裏偷過一次,之後,每次回家,都會將家裏那男人的歡情假想成他,但卻每一次都讓自己的夢想破滅。兩個男人之間的不同太大了,在家裏每一次都隻是才有感覺,他就結束。
讓她心裏如何不總在回憶著那僅有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