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從京城回來後,和沈贄之間就沒有什麼聯係,此時,見到沈贄來電話,楊秀峰心裏早就沒有當初在京城裏的那種種心裏擔負,說,“沈姐,總算給我打電話了呢。我猜你到省城了,是不是?到省城了就一起吃飯?”說得肯,也就不讓沈贄有說話的機會。知道沈贄可能會在會所裏,打來電話,或者就是通知他過去,此時說些好聽的話,免得沈贄先問罪於己。
“哈哈哈。”沈贄果然笑起來,“就你一個聰明,最會耍滑頭。明明是你一直沒有給我打電話,倒變成是我的不是了。要請客是吧,今晚的費用就你來買單吧。”
“行。”楊秀峰很爽快地一口應下來。
“那你來接我吧,我還沒有下高速呢。”沈贄說,楊秀峰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沈贄這樣說後,他也就無法回避,當即問了沈贄到達的時間,他開車去接住她。沈贄還真是才從外省趕過來,說了時間,楊秀峰看時間上不多,但此時過去卻又早了點,當下在路邊找了家賣煲仔飯的,先弄些吃的填好肚子。估計今晚肯定要聚一聚了,沈贄才會這樣叫自己過去的。卻不知道會在哪時才吃得上飯,可不想先挨著餓。再說,在圈子裏,自己地位最低,也不該急急忙忙隻顧吃著,要多做些服務的事才對。
吃一份煲仔飯,心裏就踏實了,也將下午所消耗的勁力回複不少。今晚就算聚會,一般說來也不會去做那種事,但散了後,會不會就回旅店去休息?這卻無法估計的。沈贄那邊會有什麼安排?
沈贄是一個有著自己原則,但做出的事情又讓人難以猜測的女人。說她放蕩,卻又不曾見他和多少男人往來鬼混,但要說她是一個好女人,在會所裏楊秀峰就親自見她多少赤果著的身子,而在經常那次,分明這些女人都會在聚會時找男人玩的。甚至都沒有要瞞著他,楊秀峰隻是因為與沈贄是在同一陣營裏,又擔心著她和蔣國吉等人又親密關係,才是可嚴守自己的底線,不去招惹這個豔熟的女人。
過去接她,心裏也沒有什麼障礙,見麵不會將之前的那些事還放在心上的。開車到高速路出口,沈贄的車也就快到了,將車停在路旁,下車是將買的鮮花拿在手裏。
沈贄很快就出來,開車到楊秀峰身邊搖下車窗,楊秀峰俯身到窗邊,將鮮花奉送了,說兩句笑話表示歡迎。說,“沈姐,怎麼安排?”
“能有什麼安排?吃飯、聊天、聚一聚。上車吧,我們也不要遲到了。”沈贄說,對於楊秀峰過來接她,還準備了一束鮮花,心裏還是很開心的,也就表現在臉上。
跟在沈贄的車後,一直到會所裏去。今天算是非常順利了,既見到了徐燕萍,又能夠見到省城這邊圈子裏的人。田成東、周誠等人在省裏都是非常重要的人脈資源,會對今後自己在南方市裏的工作有著極為重要的支持,他們在省裏的影響力也在逐漸增大。自己就算真的彼此之間的幫襯會上無償的,但作為被扶持者,還得要有自覺性才行,才會讓他們覺得扶持這樣的人值得。
大年之前,聚一聚,表示下感謝,不一定要花很多的錢,但誠意要表示到,話也要說到位。能夠見到蔣國吉,也就試探試探能不能陪他一起到京城走一趟,這不能有絲毫勉強。蔣國吉肯定會到京城去獲得一番,也要在這一重大的節日時,經營自己的圈子和人脈,要不,他在柳省也不會這樣漸漸壯大起來。
家世是先決條件,但有這樣條件的人多了去的,但真正能夠成長為大人物的可就不多。究其根本,還不就是因為不能夠充分地發揮出先天的優勢,借勢而經營。說到底,經營得好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能夠參與其中,今後在領導的心目中就會更重要的。
在圈子裏,或許還沒有給完全認可,楊秀峰不會擔心今後會不會給隔絕在圈子外。如今在工作與生存上,心態早就有了很大的改變,說起來,也是有了足夠的圈子和富足的經濟來源所致。就算不在體製裏走,華興天下集團那邊也會有自己的立身之地的。
隻是,走進了體製裏,這是一個隻能上不能下的環境,在這樣的環境裏,唯有全力地往前爬,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而如今,楊秀峰的便利與優勢就是隻要將眼前的工作做好,其他因素倒是不要他費什麼心。
自己有態度即可。
不會去刻意纏著蔣國吉的,他的喜好楊秀峰也覺得沒有必要去深入研究,隨遇而安就好。在省裏這邊將事情辦妥後,沈強等還有不少的領導們,也得找機會見一見,之後就得回市裏去。正如徐燕萍說的,自己多少還是要做一點工作。對於市裏的其他人說來,他們重新選擇陣營都沒有什麼關係,也都會得到新市委書記的信任,但自己會不會給信任?
再說,自己在市裏做工作,有自己的目標,這樣的目標是不可能動搖的。新市委書記要在市裏樹立自己的威信、發出自己的聲音,不用多想,都會有選擇地另外找出工作的突破口,這樣的事情和自己預先設想的是不是有衝突?當真對方要用打壓自己的手段來在市裏站住腳,自己又該怎麼辦?沒有處理好,沒有預先的準備,老板也不會信任這樣都沒有政治敏感的人吧。
回市裏的事情,之後在琢磨,目前先盡快將省裏的事情處理好。
進到會所裏,和沈贄一起走。沈贄也就挎著他的手臂。見沈贄挨得緊,楊秀峰說,“沈姐,你知道我很久沒有回柳市了。”“怎麼呢。”沈贄也不明白他說什麼。還以為要說過年之類的事。
“沒有回家自然就沒有聞到女人味……”“呸,討打是不是?”沈贄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口中雖這樣罵,但手卻摟得更緊了些,讓自己凶更貼住他,“那我莫看,是不是真有想法了。等會讓會所的妹子好好地慰勞慰勞……”沈贄說,倒沒有真去莫,要不然也就察覺到楊秀峰說假話了。才在徐燕萍那裏將精氣都放泄出來,此時,沈贄縱然也是豔熟的女人,也無法就讓楊秀峰有太大的反應。
打趣一兩句,也算是一種關係經營的策略。
上到樓上房間裏,見田成東和周誠也都到了,見他們進來,田成東和周誠都站起來。田成東說,“秀峰,沈家妹子說要你去接她,我也就不直接跟你說了。”先前說要聯係的,此時說一句,楊秀峰早就想到這些,笑著應了。
蔣國吉還沒有到,他要抽身過來也不容易,工作很多,應酬也很多,難得有一個完整的休息時間的。但蔣國吉喜愛打麻將,楊秀峰算著自己可能也沒有機會上桌,雖事先準備了些費用,打算給今天的消費來結單。
幾個人在房間裏聊著,周誠雖說在省裏的權勢比較重,但在圈子裏和楊秀峰的資曆差不多,當然,份量比楊秀峰要重。說話不多,楊秀峰本想聽一聽陳丹輝的事,以及陳丹輝自首之後,南方市那邊的局勢有什麼新動向,對自己在南方市進行準備工作更有利些。
但田成東和周誠都沒有將話題往這邊引,沈贄也不提南方市和楊秀峰個人在下麵市裏的事,他自己就不好主動地問。有什麼能夠關照的,田成東和周誠也不會讓他吃虧,這也是一直以來的默契。楊秀峰隻有陪著大家說些省城、京城裏的軼聞趣事。
都有些擔心蔣國吉的安排會突然有變,卻都在耐心地等著,能夠直接和蔣國吉聯係的人也就沈贄。她自然不會心急什麼的,楊秀峰也有些擔心,大年之前,不能夠麵見蔣國吉,聽他幾句話,心裏總會有種不踏實的感覺,會讓他在南方市裏接下來的工作受到一些影響,至少在底氣上會有所不足。
好在不久侯秘書長來了電話,說十分鍾內就到。大家似乎都放鬆不少,房間裏的氣氛也就熱烈得多,喝一點東西延時間,也就下樓去接人。楊秀峰跟在大家身後走,到樓下後望著會所外,等車進來。
車停穩後,楊秀峰也就去給蔣國吉開了車門,侯秘書長從另一邊下車,見楊秀峰過來也不急於走過來,由著他來做這事。楊秀峰最年輕,資曆也最淺,多做一些服務性的事很適合他的身份的。
“老板,您好。”開了車門,見蔣國吉端坐在車裏,忙著招呼,隨即彎腰用手附在車頂,免得領導下車碰了頭。蔣國吉下車來,很自然地往回縮裏走進去,其他人也都是招呼一句也就跟在身後。在會所樓下,也不會多說什麼。會所雖說隱蔽,客人也不會多,但大家都不會在外麵多停留。
上到房間裏,等蔣國吉坐下後,大家才依次而坐,這一次範圍不大,除了這些老熟人之外,還有另外還有兩三人。這兩三人也都見過,隻是還沒有太密切,而平時又不在柳省這邊,和大家目前還沒有直接的關係。
坐下後,蔣國吉先看向沈贄,說,“今天才趕過來?”
“是呢。”沈贄說,“那邊再忙,也得過來看看,就要過年了,總要回京城一些日子。”
“是啊,過年總要回家走一走。”蔣國吉似乎很有感觸地說,隨即將這話題了結,看著楊秀峰。楊秀峰很鎮定,覺得這一年來自己在工作上沒有什麼不對的,自然不怕給盯著。
“秀峰今年很不錯啊,到南方市那邊總算打開了局麵。”蔣國吉說。
“謝謝老板,工作上還有很多不夠……重點還在春節之後,真正全麵鋪開後,能不能按預計進度運轉起來,心裏還在打鼓,就怕辜負了老板的信任。”楊秀峰說,將問題的核心點出來。同時,也隱隱地將自己的擔心間接表露出來。陳丹輝走後,空留下來的位子非常重要,要是來一個強勢的市委書記,兩人的路線又不同,今後勢必就不能夠全心意地進行工作,甚至之前的一些設想都會給改變了。但楊秀峰不會說出擔心來,省裏會怎麼樣安排這樣的人,自然有他們的考慮也有他們的難處。
“不錯嘛,不為取得的成效自得,能夠看到今後的問題結症所在,還是用了心的。”蔣國吉說,臉上的表情不錯。
“秀峰對工作的熱情很高,又勤奮。”沈贄說,“如今要找這樣的年輕人很難得了。”在蔣國吉麵前,說話最不受約束的也就是沈贄。“我公司裏要是有這樣的人,就輕鬆多了。”田成東和周誠也都附和著,沒有多說話,蔣國吉有著自己對事情的看法,不必要為楊秀峰說什麼。
“謝謝沈姐。”楊秀峰說。沈贄就笑著說,“姐不錯吧,當著你老板的麵表揚你,可不準驕傲,今後要更加努力工作才不辜負老板的栽培之意。”
“是,我記著呢。”楊秀峰說。蔣國吉不對這說什麼,也就保持著那微笑的樣子。但和之前比,顯然是有不少的進展。侯秘書長也在旁說了一句。
隨後,就擺了麻將桌,人多,完全可以開兩桌的。沈贄將楊秀峰叫住,要他陪著她在一桌也就陪著蔣國吉在一桌上,另一個人則讓田成東來,而周誠隻好和另三個人坐一桌。侯秘書長堅持著要給大家做服務工作,田成東就說,“好好好,今天我們也借老板的光,享受一下省長級別的待遇。”
上桌後,楊秀峰的牌技不算差,氣運也不錯的。坐在田成東下手沈贄的上手,和蔣國吉對麵,倒是不需要多傷腦筋。隨手出牌,沈贄也吃不上,但蔣國吉那邊的牌也給沈贄控製著,不會太有痕跡地讓牌。楊秀峰偶爾和兩把,也算是能夠保住自己的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