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案子的新線索(2 / 3)

將這一事定下來,錢維揚也就不再多說,對於毛達和或周賢民、石湘傑等提出的一些名單也都粗略進行討論了,先在心裏有了草案,讓每一個涉及到權力核心的人都將這一塊看重的職位分下來,也會考慮到徐燕萍今後可能要提出什麼樣的職位需求,不會將她的利益擠壓得太小,這種瓜分蛋糕的做法,在體製裏自然會有一定的規則。

這些人平時也都不會聚在一起讓人多想,何況這種聚集也容易讓省裏的領導猜疑,討論了事情後,有了暫時的統一,毛達和等人也都先離開,連周賢民也都先走了。嚴文聯在這一次換屆中,可能也要下來了,隻是往哪裏去卻還沒有明確的走向。嚴文聯自己的人更想再任一屆,反正所抓的文教衛工作也不用他太費心。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了,就想著是不是到政協或人大裏謀求一個職位,級別上也往前挪一挪才是最理想的結局。

嚴文聯不能夠參與市裏主要領導的討論,等領導們離開後,才過來和錢維揚坐。兩人不需要多討論,錢維揚也知道他的用意,喝著茶,錢維揚也不好就給嚴文聯做出什麼承諾來。在市委書記的爭奪戰中,才算是開始,最後的結果是怎麼樣的,錢維揚心裏確實沒有底,不過,要先將市裏布局好,除非省裏將他調離柳市,要不然這樣的工作都必須先做好才是最穩當的。開發區那邊暫定下來後,嚴文聯的事確實也是一個顯得分量重的問題,要是將他安排到最好的結果來,對今後錢維揚在市裏的核心作用,更是有著導向性的影響力。

兩人默默地喝著茶,對嚴文聯的去向問題不是討論就能夠達成的,是省裏做什麼決定的問題。當然,市裏的爭取也有幾位重要的作用。抽完一支煙,錢維揚說,“老嚴,這些年內也是兢兢業業,市裏的文教衛方麵的工作業績有著明顯的改觀,省裏也會看到這些的。”

“我是懶散慣了的人,今後隻要有一碗飯吃,有一個地方領工資,就滿足了的。”嚴文聯說著有些自嘲,平時他對爭權奪利之事確實很少主動參與,他的性子也是這樣,但真正麵臨職位變化時,這些話都隻是麵子上的言辭,心頭早就守不住了的。

兩人就說了些省裏有哪些方麵有利的因素,錢維揚也要借此將話說透,才能夠讓嚴文聯在文教衛這一係統裏穩住陣腳,將自己的安排完全貫徹下去。全市裏的經營,總的說來文教衛雖不算主要,可方方麵麵的事都體現出自己的經營理念,不可能出現懈怠的。

討論一陣,錢維揚說,“把楊秀峰叫過來吧,讓他這段時間抽空幫你做一些事,你看怎麼樣?”

“就怕他忙啊,開發區太重要了。”嚴文聯說,對楊秀峰的印象不錯,如今雖說離開自己快兩年了,但平時的禮節卻是一次都不差,不是看中什麼東西,而是他這種用心。換其他人到開發區混得風生水起的,哪會再想到之前的領導?

“他做事有分寸,對教育戰線又熟悉,暗地裏交給他卻做一些事,也不會推辭的。”錢維揚說,知道嚴文聯的性子,具體的事不想過多去參合,而身邊又缺少大局把握的人,這樣就不利於在全市教育係統班子的調配。

“那好,他能夠答應下來,我也就少一些事。”嚴文聯說。錢維揚也就給楊秀峰打電話,打通後卻要嚴文聯來說,要楊秀峰過去。

楊秀峰很快也就到了,嚴文聯相招用的又是錢維揚的手機,可想而知,兩人都在那裏,他怎麼會懈怠?對嚴文聯這個老領導,從內心裏說來也有著更多一些的尊重,跟他那些時間裏,可說是得到不少的實惠,也得到他想錢維揚進行推薦。這份情,楊秀峰一直都記在心裏的。

楊秀峰到包間後,見情況和自己預料的一致,就是不知道將自己叫過來有什麼事,是不是要自己過來給他們買單?這種事平時也見多了,不過楊秀峰從沒有將主要的事放在心上,如今自己的灰色收入之多,都是領導們給予的,做一些開支那也是一種回饋而已,是理所當然的。

熱情地為領導重新泡茶,端給兩人,自己也準備了一盞,不問什麼事,靜默地陪著領導。他們要是有什麼事,自然會說的。錢維揚就先說,“秀峰,剛才毛書記、周書記和石部長才走,討論了開發區的任職問題呢。你有什麼準備?”錢維揚不說有什麼想法,而說有什麼準備,自然也知道楊秀峰心裏會想通這些事的。

“老板,盡力把工作做細,多請教也就是了。”楊秀峰說得淡,錢維揚就指著他對嚴文聯說,“老嚴,見了吧,現在翅膀硬了呢。”說著就笑。嚴文聯說,“秀峰的成長很快,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啊。”

“老板、老領導,兩位這樣誇我可不要當麵說嘛,容易讓人驕傲自滿的。”楊秀峰笑著說,在這樣的場合下,就算說得那個一些也沒有什麼關係的,反而能夠讓彼此之間更融洽。

錢維揚和嚴文聯兩人就笑得更歡了,笑過後,錢維揚說,“秀峰,老嚴先找我,說要你去幫他一段時間,你看怎麼樣?”

楊秀峰心裏一緊,嚴文聯要他幫忙,那不是要將他調到教育係統去?就算到市教育局裏,那也不可能任正職,一個副局長也就副處級的,自己過去算是平調而已,卻和開發區這邊地位上相比差別太大了些。不過,他在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和表露,笑著說,“我聽老板的。”

“好。”錢維揚說著看嚴文聯,兩人都笑了起來。隨即,嚴文聯就將讓楊秀峰暗地幫他處理教育係統人事安排的事說出來。

楊秀峰以為自己會被調離開發區,市裏的鬥爭非常複雜,而之前給紀委的人給盯上了,錢維揚會怎麼樣安排那是說不準的。但在位置安排上,他唯有聽命於錢維揚的,是以都沒有什麼反應地一口就承應下來。讓錢維揚很高興,嚴文聯見了也覺得這樣的人確實是少見,誰會對自己的位子不放在心上?

等錢維揚解釋後,楊秀峰心裏就像怒放的花兒一般,美妙而香甜。當真是天上掉餡餅了,嚴文聯的性子是什麼樣的,他很了解,在安排人事問題上隻要按照他的原則即可,細致的過程他才懶得去關注呢。如此一來,可操作的東西就很多,也能夠在這一的事情上獲取更多的人脈資源,為自己日後得到更多的利益方麵的朋友創造條件。

此時卻被好就拍凶脯做保證,說,“老板,開發區那邊忙著呢,就怕我在這邊幫不了老領導什麼,反倒是攪亂了老領導的布局,適得其反啊。”這句話是必要說的,就算錢維揚和嚴文聯兩人對自己怎麼信任,都得推一推才對。

“會有多少事要你做?老嚴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啊,就幫他傳譯傳意思下去,不會要你往下麵跑的。你的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到開發區裏,關鍵時機,工作上一定不能夠出任何岔子,我們在市裏也才好幫你多說兩句話。”錢維揚笑著說,很平靜地交待楊秀峰要怎麼做。

沒有多糾纏這樣的事,有嚴文聯在,也不會去做那些放鬆之類的勾當。將嚴文聯送回家,到他家裏後嚴文聯要楊秀峰坐一坐,有些話這時就先說一說,好讓楊秀峰心裏有底,自己再抽時間來考慮整體上的安排。楊秀峰自然就不好走人,兩人在書房裏喝著茶,嚴文聯先說了些全市的大致情況,這兩年來,也有一些變化,和之前楊秀峰熟悉的情況略有不同的。

嚴文聯在這方麵也是有準備的,從自己公文包裏拿出一份名單,名單很清楚地將各縣在教育係統的任職情況,以及計劃怎麼樣變化也都寫了。而這些人是誰推舉的,也進行了標注。嚴文聯交給楊秀峰是說,“秀峰,你自己複印一份去,這份底子是留在我這裏穩妥些。有些人雖說可能用,但有些人也不一定就用,怎麼樣調整也是雖情況而變的。這事說複雜也不複雜,說簡單卻又涉及到很多的人,我不想給這些雜事纏住,就辛苦你了。”

“老領導,我就是怕弄不好呢,能夠多為您做點事那都是應該的,也是給我的鍛煉機會,更是您對我的信任,我心裏明白的。”楊秀峰雖沒有直接說出感恩之類的話,但意思表達到了位,這也是嚴文聯所看重的事。

嚴文聯不習慣於熬夜,楊秀峰也就不多留,拿著名單走人,說好過一天會將麵對送回的。到車裏,楊秀峰想著要看看名單,看看有哪些是熟悉的人,或哪些位子有更多的可擠壓的利益,心裏才有通盤的考慮。轉念一想,這事也不用太急,表現急切了在錢維揚眼裏隻怕也會失分的。

其實,涉及到的人並不多,隻是各縣都有一些也就顯得複雜。教育係統的領導任命,對於市裏說來一般不會直接幹預,也沒有直接幹預的權限,而是在於縣裏的爭奪。但每一個係統的人事權,說到底也還都和市裏的陣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對每一個職位的謀求,背後也都會一層層地牽扯著。政府權力會幹預到各教育局的主要領導任命,隨即會涉及到各先教育係統中層領導和校長們。楊秀峰此時所涉及到的,主要是兩方麵:各縣教育局主要領導、各縣主抓教育的政府方麵的領導,市裏要是有了自己的意向,縣裏在選擇時也就會考慮這些。也不會將所有的人事權都抓在手裏,但要讓整個係統都能夠更好地運作,在一些位子上安排自己陣營裏的人才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楊秀峰不想從中獲取多少直接利益,但從中獲得各縣的人脈,就是對他而言是最優質的資源,有利於他長遠的發展和利益。回到家裏,也沒有跟嶽父透露這事,嶽父對全市的教育係統人事情況比他熟悉得多,隻是兩人會從不同的角度看人,利益角度和視野也就不會相同的。

回到家裏,楊秀峰還在想著,之前在教育係統裏有幾個人如今也得拉一把了,看有沒有機會和是不是擠得出位子來。像吳滔,給他在柳河縣安排一個副局長的位子,也不枉他跟在自己身後這樣緊密,張誌剛也得動一動。柳河縣裏雖說李光潔給鬧得有些被動,也是的他在柳河縣的資源少了不少,這也要讓他多安排一兩個人,今後才更有利。

目前,柳河縣裏主抓教育的副縣長王超,也是有一定的往來基礎的,看能不能在換屆中推到常務副縣長,這樣,可將張誌剛升到抓教育的副縣長就最為理想了。

當然,這些事設計好了後,最終要經過錢維揚點頭才有用,但自己先將這樣的用意跟王超招呼了,讓他自己先到市裏來跑一跑,弄成了,那就是自己最好的資源和今後的助力。當然,李秀梅的位子也可借機動一動,放到最為悠閑的位子上去,免得她費心去做事。